了摇头,出于十年陪伴的了解,她将自己与容羡的相识一点点讲了出来。阿善话多,又不肯放过每一处细节,好在子佛耐心不错听得也很认真,只是在阿善讲到她帮容羡治好失明时,他插了一嘴,“渴吗?”
阿善还真有点渴了,见屋内桌子上刚好温着一蛊甜汤,看了眼子佛后她走到桌边坐下,甜度适中刚好可以解渴,还非常合她口味。
刚入山的那一年,阿善对少年子佛还有些畏惧,只因他喜怒无常还不肯让她下山。两人关系第一次有了进展,就是因为子佛为她煮了碗甜汤。那是子佛第一次下厨,他平日整洁干净的白衣染了些灰尘,将甜汤放在她面前时,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笑着:“留下来陪我不好吗?”
这云殿中只有他一人,数年的孤寂生活无人可以体会。
阿善晃了下神,也就这片刻的功夫,瞬间就察觉出汤中的不对劲儿。
“你——”阿善懂医,自然也懂毒。
过于信任一人的结果,就是她没想到子佛会给她下毒。
在阿善跌跌撞撞推翻汤蛊站起来时,子佛仍悠然坐在长椅上,他侧对着阿善望着从帘帐中微微透出的光,平静问她:“不好喝吗?”
阿善咬唇扶着桌子,红着双眼看他:“你想干什么?”
汤中只是放了些能使人无力的药,再加上这屋内若有若无的熏香,闻得久了就会让人昏迷。阿善太大意,也太过于信任子佛,人世险恶这一点,她不知道自己还要栽多少跟头才能长记性,顶不住药性跌坐在地上时,她的额头磕在木桌上,涣散的意识终于有了片刻清醒。
“你真不该从山上下来。”
木桌挡住阿善的视线,有片刻她根本看不到子佛说这话时的神情,但他声音中的冷意她感受的清清楚楚,不由笑了笑,阿善回道:“我不下来,难道要让你困死在山上吗?”
子佛顿了顿,终于从木椅上站了起来。
初见当初的白衣少年,阿善只觉得他冰凉又孤寂。他长相好看,那张脸看起来要比容羡还要清雅柔和,可是后来,他硬生生拿着刀在自己的眉心划了一道,至此那伤口留在额间宛如一道红色烙痕,连带着他整个人气质也有了变化。
阿善明白,她恐怕再也寻不回当初在云殿枯坐一整日的少年,风吹过他的衣摆时,他仰看着殿中央那棵直入云霄的神木,喃喃对她道:“善善,我好冷。”
此时她也好冷,冷到了骨子里。
子佛走到阿善面前时,阿善死咬着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