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带给他的是一种……新奇感?
周归与在他面前做了快十年的哥哥,第一次以周归与的身份与他交谈。
此时此刻,他没有多余的身份,他只是他自己,是一个有情欲的成年男人。
梁星灼回过神,低喃似的问:“他应该长得很帅吧。”
拿掉哥哥的身份,以审视普通男人的标准审视周归与,他无疑还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而且他见过周归与小时候的照片,远在他们认识之前,周归与就是一个很好看很优秀的人了。
所以即便是初中的周归与眼光也不可能差。能入他眼,被他注意到,还让他意识到自己性取向与别不同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呢。
周归与试着回忆了一下,跟之前一样,记忆全是模糊的。
他如实说:“想不起来了,当时关注点也不是帅不帅这些。”
梁星灼打趣他一句:“嗯,尽关注人背肌去了。”
周归与听乐了:“你小子,学会拿我开涮了。”
“事实嘛。”
梁星灼想了想,又问:“那你察觉自己性取向跟别人一样之后,有烦恼过吗?”
周归与回答:“当然有。”
“最开始觉得自己是异类。人或多或少带些从众心理,与周围人同处一个阵营无疑会滋生出安全感,反之则不安,产生自我怀疑。我那段时间以为自己喜欢男人是得了精神疾病,想去医院挂心理门诊,可是未成年必须要有监护人陪同,不管是我小叔还是我爷奶,我都做不到坦诚相告,没办法,我只能私底下去查同性恋的资料。认知拓展之后,我明白这不是疾病,我的‘不正常’也是‘正常’,才打消了看医生的念头。”
“但到这里只是心理上的自我接纳,一旦把自己这个主体放置在社会中就不行了。现在说起来都有点可笑,我也做贼心虚过,我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又害怕被人发现,每当周围的男生在讨论女生时,问到我,我也会违心说两句。其实现在跳出来看,当时顺心而为也无妨,别人不会因为我不讨论女生就觉得我喜欢男生,是我自己心里有鬼,草木皆兵,我才是最介意自己是同性恋的人。你前几天说我恐同也没完全说错,我确实恐同,恐我自己。”
听周归与说这么多,梁星灼又开始心疼难过。
同样的事情如果放在他身上,他肯定更加措手不及。
周归与当时一个人捂着这个秘密有多无助,远不是他这几句话能够承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