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狂乱的暴雨与寒雪。
谁在踏之而来?
穆斐瞬间睁开眼,他们已经来了。
她抹去脸上未干涸的泪痕,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最得体的装束,即使屋外雷声大作,黑雨如柱。
像是在唱着即将到来的哀歌。
她也不紧不慢地抚平将衣领上最后一颗纽扣,她的表情如平常一样,沉着冷静。
仿佛她接下来只是去参加一场普通的宴会。
只是不同的是,她每次整理衣装,身旁都会有自己忠诚的黛姨在一旁帮衬,甚至总是会用最老套的夸赞词,什么“没人比主人更适合这件礼服”、“这条裙子就是为您做出来的”,而她也很喜欢这样老套的夸赞。
她的那些老仆人,跟了她那么多年,分离却又那么匆忙,她这位没有人情味的家主都没能与他们好好告别。
穆斐有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她的视线落在挂着的那条红色丝巾上,那本是她在一次外出之时,在一家饰物馆看到的。
是在她吸了尤然脖颈之血的第二日,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当时估计是有点愧疚之心,她知道自己不应该那样对小家伙,所以她想着买了这条丝巾想赠予尤然,遮挡脖颈处的咬一痕。
只不过,她放在柜子里,因为很多事,就耽搁了。
“估计尤然永远戴不了了。”
穆斐轻声念叨着,然后抽出那条崭新的丝巾,系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她突然感觉一阵温暖。
她勾了勾嘴角,自怜地笑了下。
她回过头看向桌子上那支药剂,她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坚定地拿起,一饮而尽。
这个药效会慢慢使她丧失某处刻意要遗忘的记忆。
一分一寸,
尤然的身影会从她脑海里渐渐抹去。
然后被埋藏在她心底最深处。
即使,她舍不得。
她低下头,用力握紧,瓶身在她的手中化成了碎末。
她抬起手,粉末被突然席卷而来的暴风吹散在空中,仿佛是她最宝贵的记忆一般,也随着这悲伤的夜风吹落地支离破碎。
她慢慢走下了阶梯。
一步一步,走到了庭院正中央。
隔着那巨大威严的穆府之门,望着门外那批已然而至的执裁者们。
“欢迎尊敬的各位在这大雨之夜莅临在下的寒舍。”
寒夜里,穆斐撑着黑雨伞站在庭院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