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马车,带着李知尧往城东去。
到了城东别馆,马车直入宅门,下车到朝雾的院子外,寂影抬手敲门。
来开门的是春景,见到李知尧和寂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木头人一样,和往常说一样的话,“王爷,夫人她不想见您。”
李知尧微撇一下头,声音极虚,“让开……”
春景眼睑微动,却也不敢说什么,直接把门打开,让李知尧和寂影进去。等人进了门,合手把门关上,随在后面一起往正房里去。
朝雾和秋若听到了动静,自然出来迎到院子里行礼,向李知尧问安。
自打看到朝雾,李知尧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看了她一气,叫她免了礼,才收回目光让寂影扶着自己进屋。
进屋坐下,不要茶不要水,让别人都出去,只留下朝雾。
朝雾不知道他这时候来做什么,而且没有像之前那样,被婉拒后就直接走人。她心里揣测的和寂影一样,觉得李知尧拖着病体卖惨来了,想让她同情心软。
李知尧也确实有这样的心思,但他此番来更主要的目的,是别的。
成败在此一举,他已别无他法,只能硬赌了。
他坐在罗汉榻上,脸色和声音都虚弱不堪,看着朝雾说:“昨晚我和寂影离开这里后,闲的无趣便去逛了市集,刚好偶遇楼骁带着顺儿出来玩儿……”
听他提到楼骁和顺哥儿,朝雾犹如枯墨般的眼睛终于动了一下。脸色也稍有些变,她抬起头来看向李知尧,才见得他不止脸色虚弱难看,额头上还有黄豆粒大小的新伤。
李知尧见朝雾有了些反应,多撑起些力气,继续说:“顺儿见了我就怕,我要抱他,他拿着石头块砸伤了我的额头……”
朝雾听得提起了一整颗心,连呼吸都绷紧了。她担心的当然不是李知尧的额头,而是顺哥儿的安危。照李知尧这暴戾的性子,难道不是又要折磨顺哥儿了?
李知尧却忽笑了一下,笑得满腹心酸的模样,笑得眼眶里积了些湿意,仿佛无比无助可怜,哑着嗓子问:“你们都这么恨我,我该怎么办?”
朝雾却完全看不懂他了,能做的事都叫他做绝了,到头来好像是他受了多少委屈多少伤痛一样。是他要让他们母子分离,把顺哥儿送去银狐谷的,怪顺哥儿也恨他么?
朝雾不关心他心碎崩溃什么,搞得自己好像受了多大的伤一样,她只问:“顺儿呢?”
李知尧看朝雾还是在乎顺哥儿的,心里顿时又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