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溯沉吟着停下脚步。
他没有立刻做出下一步反应,来回转头仔细看了看,才问道:“我该怎么过去?”
最先被拦住的中年人抬起手臂,指向凌溯身后。
然后中年人就不再有反应,仿佛他的全部任务就是做出这个动作。
他的五官逐渐隐去,细长的身体直愣愣戳在地上,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得扁平,颜色被白漆涂抹覆盖……
对方在凌溯面前变成了一块指路牌。
凌溯:“……”
怪他。
他就早该把棺材拆碎了杀出鬼屋,不应该让搭档一个人进入这种精神污染的故事线。
凌溯额外花了几秒钟,从脑海里删除了这个画面,快步回头找到庄迭:“需要用一下电锯。”
庄迭搓出电锯递给他:“做什么用?”
凌溯向路边指了下。
他刚才就已经找好了目标,接过电锯,三两下锯开了一辆自行车的U型锁。
这种行为也同样受到了“茧”的警告,凌溯已经看到自己完成任务后狂补报告的未来,一边拆锁一边叹气:“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向当事人重申这种行为是错误的……”
凌溯把电锯还给庄迭,跨上自行车:“好了,坐上来吧。”
按照中年指路牌给出的信息,两人离目的地并不远,只是徒步其实也能过去——但凌溯更加在意的一点是,在他问出那句话的同时,其他“路人”就都消失了。
如果他没猜错,接下来所要经过的每条路、每个路口,可能都会有一个正在缓慢变形的热心指路牌。
居民区的小巷错综复杂,等走到目的地,他们的SAN值恐怕也要见底了。
凌溯已经连续被“茧”警告了两次,沉吟着斟酌怎么合理描述自己的动机:“其实——”
庄迭研究好了自行车后座,目光已经亮起来:“跳上去就行吗?”
凌溯有点惊讶,轻轻抬了下眉:“……对。”
他没料到庄迭竟然没有相关的经验,一脚踩在地上,撑住临时征用的自行车:“你可以用两只手固定住我的腰,放松身体,把重心交给我……”
庄迭想了想,翻译:“我要抱着你。”
凌溯欣慰地长舒一口气:“对。”
庄迭很听话,跳上自行车后座,双手环抱住了凌溯的腰。
少年人的骨骼介于拔节的坚硬和柔软之间,随着自行车的颠簸,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