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会长需要一个最优秀的助手——可他的父亲没有选择他,而是选择了一个代号是“零”的年轻人。
严会长对“零”倾注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严会长亲自教导他,为他提供一切可以随时查询的资料,带他去参加严巡用了几个月时间不停提交申请、勉强获得了旁听资格的高端研讨论坛,还把他引荐进了心理协会。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年轻人前途无量,一定会在将来接过严会长的位置……直到他正式毕业的那天,被初代人格模型测试判定成了“不合格”。
“我后来托人打听,知道了你叫凌溯。”
严巡说道:“你未必知道我,但我其实一直关注你的成绩,控制不住地在暗中和你比较、挑你的刺。”
“我处心积虑地试图在保持客观的同时,找出你的弱点和漏洞,用各种证据证明你其实不过如此。但我没有意识到,这种行为本身其实就已经让我失去了客观角度……”
“在亲眼见到你、看着你和你的搭档联手收拾了我搞出来的残局之后,我最终明确了那种感受。”
“我是在自己和自己较劲……这让我像个小丑。”
严巡停顿了几秒,极为罕见地苦笑了一声:“很抱歉,凌队。我只能承认,即使是在专业领域的能力和天赋上,你也的确比我优秀得多。”
……
他解释完这些后,病房内外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凌溯轻敲了几下自己的鼻梁:“……话是这么说。”
他抬起头,看着挂在窗栏杆上拼命挣扎、想要跳下来把地面扫干净的笤帚,还有对面那盏挂在树上锃光瓦亮的大功率路灯。
“可能是我稍微有点吹毛求疵。”凌溯的心情有点复杂,“但诚实地讲,这一幕还是很难给人带来足够的成就感……”
“那没办法了。”严巡终于彻底忍不下去,沉声威胁道,“你们要么把地面弄干净,要么放我下去扫地,不然我就把这个破栏杆拗断。”
凌溯咳了一声,和庄迭一起动手,把地上的碎纸片迅速捡了起来。
“我也没你想的那么豁达,严博士。”
凌溯一边捡碎纸片,一边分心解释道:“我也早就听说过你,严会长每次在表扬我的时候,都会说‘你比严巡强多了’——虽然那时候还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也经常拿这句话来激励自己。”
挂在窗栏杆上的扫帚严巡:“……”
“这件事其实不重要。”
凌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