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迭在备品间里绕了几圈,按照见过的物品摆放,找到了相应的药品和医疗器械,把它们逐个放在手推车上。
翻找和队长有关的记忆让他的感觉很不错,心情也比之前稍微好了一点,暂时打消了再扛着升级版地狱熔岩棒球棍出去电几个投影的念头。
“人脑很难去想象从没见过的一张脸。即使梦见了一个十分陌生的人,以为自己没见过,也多半是曾经无意识瞥见的路人或是广告图。”
庄迭看了一眼那个躺在地上、脸部已经开始逐渐模糊的人。
备品室的窗外隐隐约约出现了人影,已经有用完餐的患者陆续回到病房,看起来用餐时间终于结束了。
虽然没有白大褂引导和约束,但绝大多数人还是按照惯例,沿着固定的路线向回走着。甚至显得十分一致和规整。
即使有少数的“患者”因为意识涣散和迷茫,不清楚这是要去哪儿,也会被其他人所带动,走在了那条“理所应当该走”的小路上。
庄迭将身体隐在窗帘后,不出声地向外看了看,将掀起的窗帘一脚放下。
那个人形投影已经淡得只剩下个轮廓了。
在他面前,那道影子就像是正在被逐行删除数据,每一秒都有几个部分和特征凭空消失,最后终于连轮廓也被彻底擦除。
庄迭蹲下来摸索了下,没有任何奇怪的触感,那里只剩下了一团空气。
可以确定,这种变化并不是由看得见变为透明,而是的确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这个空间内。
“一次性生成、数据集十分有限、不涉及额外交互、用完就直接清理。”
庄迭思索着:“像这种情况,倒更像是另一种东西……”
他隐约有了些想法,拉高口罩站起身,推着那辆整理好的手推车离开了备品室。
……
从表面上看来,这座大楼和现实中精神疾病研究中心的几乎无异。
庄迭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在他身边,时常有同样推着手推车、医生打扮的人匆匆路过。
“没记错……现在的确是给药时间。”
庄迭推着自己的那辆一模一样的手推车,没有引起任何怀疑,就轻松地混进了这群人当中。
他一边稍稍加快脚步,让自己也像是急着要去检查某个病房的患者,一边借着口罩的掩饰,无声沉吟:“早餐,给药,个体治疗,放风,集体治疗,休息……”
……整个流程并没什么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