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药,准备休息。”
江南萧抬目。
燕来连忙扬手将拿着的东西高举过头顶,规规矩矩道:“大公子,这个是世子让小人送过来的。”
江南萧略微颔首。
杜建上前从燕来手中接过玉盏。
手上一松,燕来正待舒口气告退,却见案前的人神情微变倏尔放下笔起身,他尚未来得及反应身影便已消失在房间内。
“大公子这是去哪?”燕来愣住。
杜建神情肃然,放下花酿也飞快紧随而去,“跟上。”他是大公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大公子在哪他就在哪,大公子若出了事,他便需以死谢罪。
燕来瞥一眼书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慌慌忙忙追着杜建出去了。
在他走后,暗中有人显出身形,将房内一切收拾妥当以免外界窥探。
燕来气喘吁吁地跟在杜建身后,行出一段慢慢觉出对方走的方向有些熟悉。
没一会两人就来到了世子的居所前。
原来大公子走那么快是来看世子啊,跑太快导致脑袋有些缺氧的燕来想到。
另一边,江望津在燕来走后便浑身无力地趴伏了下去,蔫蔫儿地靠在罗汉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不知是不是今日赶路的原因,发起病来时间尤为难熬,断断续续的。分明用过药了,眼下却仍会复发。
江望津眉头紧蹙,半晌,他忽而勉力撑起身子欲抬起手以袖掩唇,然喉间萦绕许久不散的腥甜味道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
他尚不及抬手,一滴鲜红便洇在他袍角,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从江望津紧抿的唇缝泻出。
腥甜盈满口腔,他再也忍不住地张开嘴,一瞬便有更多的血液从他口里倾泻而出。江望津被这气味一激,登时便躬着腰背止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由于动作过大,中央的小茶几上几个小盏撞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
同一时间,房门陡然大开,屋内骤亮。
急促的呼吸、发闷的心口令江望津有片刻的耳鸣,在一阵嗡鸣声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焦急地呼喊。
江望津用尽最后一口力气睁眼,恍惚中瞥见了江南萧的身影。
果然是长兄……
对方向来沉静自持的面容上浮现出他从未见过的神色,慌张中似乎隐约夹杂着一丝害怕。
长兄……也会害怕吗。
江望津意识恍恍惚惚地想,随即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