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来:“送灵吧,漆月抱骨灰盒,我抱遗照。”
主礼道士:“万万不可,家人以外的人来抱,不仅活人难安,也惊扰死者!”
“我是家人。”喻宜之指指漆月:“我是她爱人,就是奶奶的孙媳妇,算不算家人?”
她声音淡然却有种坚定的说服力:“送灵。”
道士手撑黑伞,一路祝悼,手臂戴黑纱的队伍悠长,喻宜之稳稳抱着遗照,走在队列最前、抱着骨灰盒的漆月身边。
漫天浅黄的纸钱洒下,道士高声念:“救一切罪,度一切厄,渺渺超仙源,荡荡自然清……”
阳光炽烈成一种不真实的白,漆月有些恍然,看向身边的喻宜之,与她并肩而行,毫不犹豫用眼神对她说:“我在。”
道士扬声:“漆红玉,一路走好!”
这是先前交代过的送灵仪式,漆月心里忽然涌出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哀伤,那些小时候漆红玉把她抱在膝头、喂她吃松花糕的画面,变做一团又一团棉花似的雾,堵在她嗓子眼,让她张不开口。
可她身边的喻宜之,全不复平时的矜持清冷,跟着道士大声念:“奶奶,您一路走好!”
“漆红玉,一路走好!”
“奶奶,您一路走好!”
终于,在喻宜之的感染下,漆月扯开嗓子跟着大声念:“奶奶,您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啊,奶奶。
下辈子来做我的孙女,坐在我膝头,让我好好疼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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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灵,又是答谢的宴席,漆月脑子里一团浆糊,但喻宜之实在是个头脑很清楚的人,很快要来入席名单和筵席桌数。
哪桌缺烟少酒,哪桌送宾客的毛巾不够,都是她忙前忙后在打理。
回漆月家已是深夜,阿萱和她俩一起到家。
喻宜之:“阿萱,你先回房吧。”
“可,漆老板她……”
“这里有我。”
阿萱点点头,回房去了。
喻宜之拉起漆月的手:“我们先去洗澡,好吗?”
两人的一身衣物投到脏衣篓里,她和漆月一起进了淋浴间。
漆月租的房子淋浴间并不大,喻宜之拉上门也只够两人面对面贴紧站着,喻宜之给她洗头,抹上护发素,又抹沐浴露,蹲下来一直给她抹到小腿、脚腕、脚趾。
站起来轻声问她:“多久没洗澡了?”
她这次回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