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的,谁不捏着粮食和银子,来买这劳什子的皮子。
这商家肯收,那还是因为只是道听途说有人造反,没见过北边现在真实的情况。大乾朝百姓虽苦,但朝廷兵强马壮的印象这几十年还是深深印在了百姓心里的,赌的是朝廷能把那造反的给平了,所以敢收,狠压价去收,没收到不吃亏,收到了赚个大价差。
但沈烈很清楚外面具体是怎么回事,别说一两半,今儿就是一两他也得卖了。
他们捏着这东西也没用,倒是银钱,陈家可太缺了,买盐买药哪一样不用钱?这也是陈大山临行前的托付。
沈烈惦着村里,也没心思议价,点头道:“行,都卖了。”
给那掌柜还弄得愣了愣,后悔了,价没准还能再压一压,只是也知道,现在再压是不成了,不过一两半,也可以了,处理处理,转手十几两好出,皮子一时半会儿又放不坏的。
这么想想,心里舒坦了,给沈烈结钱。
两大捆皮子,只换得十七两银子,这要是世道好,在北边,想要买的话一张都不止这个价。
沈烈和桑萝却谁也没说什么,收了银钱匆匆就往医馆去了。
因着桑萝当时买的药是真多,又有后来私下里提醒老大夫那一句,时隔两旬,医馆的掌柜和老大夫还是一眼就把人认了出来。
听说要照此前的那些方子再买一批药,那制箭毒的药材也要再买一批,掌柜的和老大夫都叹气。
“跟我来吧。”
老大夫转身就去开方子。
桑萝和沈烈跟在后边,老大夫提笔:“今儿这方子要几份?”
“一份。”
老大夫点头,着手拟方,也没用桑萝说,字写规整了,适用症候也给写在方子上。
等几张方子都写好,等着最后一张墨迹干的时候,那老大夫看看桑萝又看看沈烈:“你们备这许多药,不是远行,是做进深山避祸的打算吧?”
医馆里这会儿除了掌柜和抓药的药童,并无旁人,老大夫声音也不大,但沈烈和桑萝还是有一瞬的警惕,而后很快让自己松了下来:“您说笑了。”
老大夫摆手:“我不是要打探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们一声,要是在山里讨生活,你们用那药猎杀的野兽是能吃的,中毒的那一大块肉剜下扔掉,其余部分煮熟之后那毒也就消了。”
原是想积些德,不把这话说出来,就怕他们知道了把这药用作敛财的手段,但如果是逃生,人都活不下去了,哪还顾忌草木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