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当安静,而那个英国男孩儿话就比较多。这事儿挺有意思,因为通常情况下应该是正好反过来的。莱德纳是个讨人喜欢的人,非常谦逊,毫不张扬。没错,就每个人来说,他们都是相当可亲的人。但是不知怎么的,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前几天我去他们那儿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有一个人看起来是很自然的。那儿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紧张气氛。或许我这么说能够解释得更清楚吧,就是他们互相之间递黄油的时候有点儿太客气了。”
我不太喜欢过多地发表意见,因此说话的时候有些脸红。“我觉得,如果大家被圈在一起的时间太久,确实有可能变得心烦气躁。我在医院工作的时候有过这种亲身体会。”
“你说得有道理,”凯尔希少校说,“但是这次的考察才开始不久,按理说这种情绪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出现。”
“一个考古队的内部很可能就像是我们日常生活的缩影,”彭尼曼少校说,“这里面既有拉帮结派,又有敌对竞争,还有嫉妒猜疑。”
“好像听说他们今年来了好几个新人。”凯尔希少校说。
“我来数数,”空军中队长掰着手指头算起来,“年轻的科尔曼是新来的,莱特尔也是。埃莫特去年就来了,莫卡多夫妇也一样。拉维尼神父是新来的,代替今年因病不能前来的伯德博士。凯里当然是老面孔了,他从五年前刚开始的时候就在这个团队里了。而约翰逊小姐待的年头几乎和凯里差不多。”
“我总觉得这些人在雅瑞米亚遗址相处得还是挺融洽的,”凯尔希少校评论道,“他们看起来就像一个快乐的大家庭。但是如果考虑到人类的本性,这种融洽才是最令人吃惊的地方。我担保莱瑟兰护士同意我的观点。”
“这个嘛,”我说,“我不认为你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像我所了解的医院里面发生的那些争执,起因差不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是啊,人在比较封闭的圈子里待得时间长了就容易变得小肚鸡肠。”彭尼曼少校说,“尽管这样,我还是觉得这里肯定另有隐情。莱德纳是个特别温和谦逊的人,待人接物也游刃有余,他总有办法让他的队员相处融洽。但那天我还是感觉到了那种紧张的气氛。”
凯尔希太太笑了起来。
“你看不出来因为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当然是因为莱德纳太太啦。”
“得了吧,玛丽,”她丈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