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顾溪从病床上醒来。他到底年轻,而且这感冒来的凶猛,退的也如潮水。挂了几瓶吊水,睡了两觉起来,顾溪的病症没了大半。
医生给他开了些药,便告诉他可以出院了。
顾溪拎着用塑料袋装着的几板药,跟在双手插兜,面色冷淡的梁颂时身后出了院。
正是早餐时间,医院门口人来人往,自然也少不了各种各样的小摊贩。顾溪出了医院大门走了几步,便看到几米开外的一个小摊子。
他扯了下梁颂时的衣角。
梁颂时脚步一顿,他垂下头,盯着被顾溪攥住的那截衣袖,顾溪人好看,他的手也如他这个人般好看,手指纤长若玉,手指甲粉红莹润,上面还有浅浅的一弯小月牙。
梁颂时的喉结微不可查地滚动了下。
顾溪道:“我想吃玉米粑。”
梁颂时瞬间回过神来:“顾溪,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顾溪平静地指了指那个卖玉米粑的位置。
梁颂时沉默了三秒钟,他深吸了一口,在顾溪固执的眼神里,黑着脸转身,朝不远处卖玉米粑的老婆婆走去。
两分钟后,顾溪伸手接过热腾腾的玉米粑,他剥开玉米粑外层的玉米叶,露出泛着清香的玉米粑来。顾溪低头咬了一口,香甜软糯的滋味布满舌腔,顾溪舒服地眯了眯眼。
这时候,顾溪注意到有道视线正盯着他,他抬起头,就见梁颂时正看着自己手里的玉米粑粑。
顾溪下意识把自己咬了两口的玉米粑凑到他的嘴边,“要不尝尝?”
梁颂时一愣。
顾溪也是一怔。
下一瞬,顾溪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五分钟后,出租车上,顾溪吃完了整个玉米粑,他捏着玉米粑粑的玉米叶和塑料袋,余光扫了一眼和他隔着一米远的梁颂时。
梁颂时身体绷得紧紧的,好像没彻底从他刚才那突兀的举动里回过神来。顾溪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虽然从昨天确定自己回到了过去后,他有在提醒自己不要对梁颂时过于亲近了,毕竟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你是我活的死对头,梁颂时更不是喜欢他爱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粘着他的男朋友。只是二十四岁的梁颂时和十七岁的梁颂时虽然略有差异,但终归都是一个人。
他被梁颂时逼着培养出来的对他的亲密和依赖,不是一天可以摆脱的。
七分钟后,出租车在南城七中的校门口停下,顾溪心烦意乱地打开车门下车,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