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沣哥儿也给养肥了。
话虽是玩笑,理却是真的,安姨娘跟明湘两个能用多少,再不能为着沣哥儿单独整一桌子菜,虽是一日五顿顿顿不少,可那些个鱼虾豆腐总没有肉蛋乳子吃着长身子,明沅是打定了主意绝不把他还回去了。
这会儿说要去栖月院看明湘,他看是想看的,可他怕去了不回来了,什么也不肯带,连着侍候他的小丫头子跟养娘都不许跟着:“叫采薇去,茯苓不去!”茯苓就是侍候他的丫头。
明沅牵了他的手:“好,便不叫茯苓去了,采薇跟着。”采薇性子辣,当着面也敢刺安姨娘两句,沣哥儿知道她厉害,寻常也是她跟采菽两个搭班看着沣哥儿写字玩耍,只当把个厉害的带了去,安姨娘就不能留他了。
明沅牵了沣哥儿,带了一匣子茯苓饼一匣子八珍糕,俱是养人的,走到花廊边明洛已是等着了,她瞧见沣哥儿一怔:“你把三弟也带来了?我还当你不带他来呢。”
明沅知道她的意思,紧紧沣哥儿的手:“总该来的。”
明洛扁扁嘴儿,打头阵先进去了,栖月院里头一片愁云惨淡,安姨娘再想让女儿出挑,也不能让她病里到前边去见客,她一径儿的辛酸落泪,一片心意全是为着女儿,哪里知道她竟半点也不领情。
见着沣哥儿眼睛一亮,才伸了手要抱,明沅拿手一挡:“赶紧给姨娘问安。”
安姨娘一窒,脸上尴尬手却没伸回去:“哥儿不日就要进学的,功课如何了?”沣哥儿给她问安:“我背了书还写了字。”
明沅一眼色过去,采菽留下看着沣哥儿,采苓拎了东西跟明沅进厢房,里边屋子不通气,满屋子的药味儿,明湘躺要床上,盖着一床厚被,人热的起虚汗,不时坐起来吃茶。
她已经净饿了几日,说是败火,嘴里越吃越没味儿,先还能用半碗粥,如今吃个几口就放下了,一张瓜子脸越发瘦削,见着明沅明洛强撑着笑一笑:“倒让你们这样晚还来一趟。”
明洛吱吱喳喳同她说话,一会儿说花开的如何好,一会又说宴上吃了些什么菜,专捡趣事儿告诉她听,明沅原想把话头茬开,谁知道明湘听着竟笑起来,明洛说完了就叹:“等你病好了,那玉兰花也开败了。”
“没有玉兰还有桃杏樱李,总有花儿好瞧的。”明沅把那匣子一开:“四姐姐要不要用些八珍糕,才叫厨房做得的,还是热的呢。”
她不拿出来倒好,拿出来满屋子甜香,明湘饿的这些时候,早就饿过了头,胃火烧心全叫这香味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