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了:“明湘给那么一座屏,她光画就画得许久,这绣又绣得三四个月了,咱们拿什么送?”
她同明湘置气,说起来便觉得她故意耍奸:“哼,早该同咱们一道说好的,偏她悄摸做了。”
“这你还真赖不着她了,开府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话儿,她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画的。”明沅伸手刮刮她的鼻子:“得啦,瞧在我的面上,你们和好就是了,闹得多难看,连太太都知道了。”
“我偏咽不下这口气的,凭她是个小姐身子,咱们是丫头不成,原是同你不好,有我哄着,同我不好了,又有你哄着,偏她的脸这样大,都成太阳花儿了。”西瓜还没来,先拿盐焙过的瓜子送上来,张姨娘最会磕这个,明洛学着样儿打小就会吃,一面说一面磕了一把爪子。
明沅伸手搔她:“赶紧别磕了,再磕你那牙还要不要了?”明洛有瓜子牙,专咬爪子那一颗微微凹进去一点儿,她听了赶紧住手,拍掉手掌上的渣子,看看明沅叹一口气:“算了算了,姑娘我大人有大量,谁叫我气性大呢。”
明沅一笑:“采苓赶紧去请了四姐姐来。”她冲着明洛抱了拳头:“五姐姐大人有大量,改明儿百年千古了也不写什么孟德曹操的话,就写‘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罢了。”
“你要死!”明洛一听上来就扭明沅的脸,知道她怕痒痒,伸手就往腰上呵,明沅经痒不住,歪在床上,明湘来时就见她们玩成一团。
明沅把手一勾,明湘也倒在床上,明洛到底还是气她,跟明沅两个联手压着她呵痒,到她求饶起来,明洛便扬了下巴:“往后你还敢不敢了!”
到明湘摇了头,这才放过她去,三人头发也散了,衣裳也乱了,玩得疯了,赶紧又是梳头又是理衣裳,就着井水湃的西瓜,明洛道:“下回吃这个,该叫她们开个口子,往里头灌些荔枝酒,那滋味才好呢。”几日不吃,她又馋起酒来。
明湘抿了嘴儿一笑:“再吃成只醉猫可怎么好?”明沅听见这两个打趣起来心底叹出一口气,自家这个看管中的姐姐,总算扭过来一点。
明潼这两日也觉出母亲不对,今天又把这许多东西往小香洲抬,知道这么着给东西,必是事出有因的,等姐妹们都散了,她便往内室去,见纪氏抱了官哥儿学识字,她就去了钏儿戒指坐在矮几边剥桃子。
这时节的桃子已经全熟了,皮子好去,肉实酥软,明潼已经开始蓄起指甲来,最抹两个手指翘起来,拿指甲去挑开皮子,一撕就是一大块儿,整颗儿果肉不坏,摆到冰盆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