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则则的心随着那关门的“咔嚓”声也提到了嗓子眼里。
“还不进来,在磨蹭什么?”景和帝的声音从次间传来,敬则则仔细辨别了一下,实在听不出喜怒。
她吸了口气,这才绕过镂空多子多福隔扇走了进去。
但见景和帝盘腿坐在窗前榻上,手里拿着朱笔正在批折子。
“臣妾请皇上安。”敬则则恭敬地行礼道,姿势每一分每一寸都拿捏得很规范。这之前她在皇帝跟前其实已经很久没这么规规矩矩地请过安了。
沈沉叫了声“起”,转头看了看敬则则,视线又重新回到了奏折上,“朕这儿还有几份折子,看完就好。你先沐浴吧。”
“沐浴?”敬则则傻了,不太明白皇帝的意思。即便是要挨板子,也不至于先洗干净吧?
“嗯。”沈沉头也没抬,只摆了摆手似乎在催促敬则则。
敬则则无可奈何,只能往东暖阁去。
里面御前侍女已经准备好了,待她进来就开始替她宽衣解带,然后拥着她去了净室。烟波致爽的净室阔大无比,中间那雕游龙的汉白玉砌的池子,都够人游来游去了。
北首左右两个龙头正往池子里注着热气腾腾的水,可比远近泉声的洗澡池舒服多了。敬则则小心地捧着自己的手臂,由宫女伺候着走进了池子。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裹上宫女事前准备好的轻袍,又重新回了东暖阁,却见景和帝已经换了便袍等着了,手里拿了卷书正在随意翻看。
沈沉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向敬则则,见她刚沐浴完,身上还带着水汽,显得唇红齿白,娇嫩妍丽得不可方物,他搁下书朝敬则则招了招手。
敬则则忐忑地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皇帝膝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皇上,臣妾……”她觉得她还是可以死里求生地解释一番的。
“嗯。”沈沉伸手拉住敬则则的右手,将她往前轻轻带了带,然后又将她温柔地搂入怀中。
敬则则都懵了,完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因此身体僵硬得厉害,“皇上……”这等亲昵比打她一顿还叫她来得心惊胆战。
“行了。”沈沉打断敬则则的话,“你的手臂恢复得如何了,可还疼得厉害?”
“这两日已经不怎么疼了。”敬则则实话实说地道,“就是还不能动。”
“嗯,康书和治疗跌打损伤很有一套,你别担心自己的手。回宫的路上,朕让他专心一路照料你的手臂。”沈沉道。
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