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牡丹花丛以及一只落在花蕊上的彩蝶。
佟穗并不懂赏花之道,可她分得出好看、难看。
此图里面的人、花、蝶全部栩栩如生,她甚至能看出小姐自信能成功扑蝶而微笑上扬的唇角,看出丫鬟眼中的紧张与期待,看出这朵牡丹被艳阳晒得有些发蔫,看出那只蝴蝶已经察觉了危险即将振翅飞离。
萧缜看着贯穿其中沾合而成的裂缝,道:“此图毁了,确实可惜。”
陶进再次行礼:“恳请二位看在家父的情面上,为我引荐那位高人。”
萧缜:“引荐实在不便,陶掌柜若信得过我,我可将此图带去给她,今日日落之前必当给你一个答复。”
陶进大喜过望:“如此也好,如此也好,此图损成这样,流到外面无异于一张废纸,我自然信得过二位。”
说完,陶进又去了一次后宅,返回后将一只画箱交给二人:“这箱子里有画笔、颜料、画纸各一套,如果高人不愿浪费心力临摹家父拙作或是力有不逮,此箱便算我为这缘分赠与高人的一份薄礼,倘若高人能助我完成家父遗愿,拿到画后,我另有谢礼奉上。”
画箱颇有份量,萧缜接了过来,再把装裱佟穗那幅画所需的铜钱递给陶进。
陶进连连摆手:“今日能遇到二位已是我的福运,就此结个交情,我为友人裱画又怎能收取费用呢。”
说什么都不肯收。
跟《扑蝶》那画的意义比,装裱所需确实微不足道。
萧缜不再坚持,表明会尽力在隐士面前为其美言,随后带着佟穗离开了陶家的字画店。
日上三竿之际,阳光正好,为这远不如以前繁华的中央大街多添了几分暖意。
佟穗挨着萧缜,小声感慨道:“没想到竟有人爱画爱到这个地步。”
萧缜:“既是爱画,也是爱名,生前无人赏识,盼着在后世能遇到伯乐。”
佟穗:“可我觉得他这图画得特别好,怎么没有传出名气去?”
萧缜看她一眼,问:“你是不是觉得家里那两匹骡子很好?”
佟穗点头,当然好了,膘肥体健毛发油亮,性情还温顺,谁都给骑。
萧缜:“军营里随便挑两匹战马出来都比那两匹骡子强,能被达官贵人圈养的良驹又远胜军营里的战马,良驹之间亦有高下之分,真正的千里马甚至只有帝王才能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