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站在修车行的门口,身上是一件满是油污的工作服,几乎无法看出原本的颜色,他眯着眼,看着那女人诱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似乎方才歇斯底里的痛骂,将宋倾姿郁结在胸口的愤懑和怒意一股脑的倾泻了出来,远离肖宇的她终于感觉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她坐在出租车上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精致的柳眉又紧紧皱起。
她自知骋风汽车集团如今表面上虽依旧风光无限,可内部早已千疮百孔,身为业界龙头,不仅要面对竞争对手背地里各种阴狠的手段,更要提防家族中人无时无刻的窥伺,否则以宋倾姿的高傲,岂会去参加充斥着酒色的同学聚会。
如今更好,不单集团的困境一筹莫展,她更是平白惹上了许多麻烦。
税务局这座大山,就好像是冥冥中注定要压倒宋倾姿的最后一根稻草。
身心俱疲的宋倾姿揉了揉愈加胀痛的眉心,含煞的俏目似乎又看到了那张欠揍的笑脸,气得她银牙都嘎嘎的响动起来。
“臭流氓!最好别落到我的手上!”
宋倾姿对于肖宇的生活来说,只是一个香艳的插曲,他依旧忙碌在修车行里,看似和往日没有不同,可他心中清楚,平静一旦被打破,便永不会再回来。
所以,他的心情也非常不好。
肖宇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他之所以“祸水东引”,便是不想踏上风口浪尖。
他心中唯一的执念便是记忆中的那片空白,每每触及,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漫无边际的血色,已成他心头梦魇。
除此之外,他只想平静的生活。
“聊两句?”
就在肖宇狠狠拧动螺丝的时候,一只宽阔厚重的大手轻轻落在了他的肩头。
洪叔大概五十多岁,方正的国字脸,五官如斧削锤凿般刚硬,自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隐藏在额头皱纹里的那条刀疤,为他平添了几分凶煞,可他偏偏是一个遇事便躲的老好人。
肖宇第一天来修车行,便知道洪叔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怯懦,只是他从来不问,各自默契的隐藏着自己的过去。
“今天想聊点儿什么,洪叔。”
肖宇随意扯过一条毛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故作轻松的玩笑道。
可一向眉眼含笑的洪叔,今天竟板着一张脸,缺了大拇指的右手放在满是油污的桌上,轻轻的敲动着,语气里透着忧虑。
“小宇啊,昨晚的事我都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