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见状只能吓唬:“你若再心情不好,话话可就危险了。”
“……我没有心情不好,我只是不大高兴。”简轻语哽咽道。
师父沉默一瞬:“有什么区别吗?”
简轻语扯了一下唇角,眼底的泪意更多了。
奚清默默扯了一下师父的衣角,师父顿时不吱声了。
“能跟我说说,你为何心情不好吗?”奚清温和地问。
简轻语掐着手心,半晌才低声道:“我一心不想活成母亲那样的人,最后却活成了父亲那样。”活成了她最不屑的样子,实实在在地辜负了陆远。
她的话对于奚清来说,算得上没头没尾了,但奚清却勉强听懂了,静了静后开口:“还是不同的,你父亲绝不会像你一样,敢为了喜欢的人豁出性命。”
不会水的人跳河,与自尽何异?
简轻语摇了摇头,咬着唇没有说话。
奚清还想再劝,师父立刻咳了一声,他顿了顿,看到简轻语似乎困了,便同师父一起默默离开了。
简轻语这次喝的药里,加了几种安神的药物,待师父他们一走便陷入了昏睡,虽然睡得不算太踏实,却也没有突然惊醒。
医馆彻底静了下来,距离医馆百十米远的客栈里,陆远安静地坐在井边,一言不发地盯着幽深的井口。
季阳跟过来时,吓得心跳都要停了,急忙冲过来挡在他和井之间:“大、大人,咱就算想不开,也不至于投井自尽吧……”
陆远顿了一下,抬眸看向他:“你的脑子里,整日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卑职也是担心你嘛。”季阳干笑。
陆远重新垂下眼眸,不再说话了。
季阳叹了声气,干脆到他旁边坐下:“大人,我虽然是你的下属,可更多时候是拿你当亲大哥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要讲。”
季阳被噎了一下:“……不让讲卑职也要讲。”
陆远冷淡地扫了他一眼。
“其实简轻语这人吧,确实挺讨厌的,可对大人多少还是有几分真心的,现在又怀着大人的孩子,大人还是不要与她一般见识了,”季阳笨拙地劝,“要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也得等她生完孩子再说,你没听药半仙说吗,她如今有了身孕,不能受刺激,万一出了问题,可是母子都危险的事。”
陆远静静地看着地面,冷峻的眉眼没有半点起伏。
季阳劝完了,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