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亏了谁也亏不了你,黄金白银,加官进爵,朕定不吝啬。”
罗笙想,只怕到时候他想要的,严褚舍不得给。
几乎是罗笙才出去,元盛就踱步进了来,他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建章宫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严褚的脸色几乎是转瞬间阴沉了下来。
在去建章宫的路上,他眼前闪过千百种画面,他几乎可以想象,他待会会见着个怎样气急败坏的太后。
方才在御书房中的满腔雄心与热血皆平息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苏太后对他要求严厉,他其实从小到大,也没有感受过什么母子情深。
可偏偏在他能够独当一面,坐稳大局时,她又恨不得手把手地教他该如何处事,比如苏家,比如立后。
殊不知他不仅仅是她的儿子,也是这大余的帝王。
帝王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
而苏太后早就忘了这一点,她认为他还是小时候那个可以任他摆布的孩子,也理所应当的认为,苏家可以更上一层楼。
他可以率领铁骑踏遍天下,但夹在亲母和鹿元欢之间,却根本无法冷静而理智地抉择。
他身为至高无上的帝王,天下江山都在掌控之中,真正所求,唯一个鹿元欢而已,有什么不可以?
等严褚真正赶到的时候,团慎已经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了,而元欢站在庭前,听着那板子一下下重重落下的声音,被竹枝死死地拉着,唇都咬破了,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自忍耐着没有滴落下来。
严褚心头一刺,想着她这个性子,哪怕是失了忆也没有丝毫的改变,在不喜的人跟前,当真是半分软也不服。
他心里的念头才滑过,身后的小太监便尖声唱了句‘皇上驾到’,顿时,所有的吵闹声都没了,有力的板子声也停下来了,无论是建章宫伺候的还是慈宁宫来的,皆垂着头行大礼问安。
元欢眼尾猩红,一直憋着的眼泪也终于簌簌顺着脸颊而下,她从竹枝怀里挣脱出来,湖水蓝的袖子滑下来一段,露出小半截如玉肌肤,以及上头那触目惊心的红痕。
严褚闪身揽过踉跄着跑过来的小姑娘,紧接着扼住她柳枝一样柔弱的手腕,往上一掀,那板子的红痕便又明晃晃地显露在人前。
“皇上,你救救他吧……他是为我求情才被打的。”元欢拽着他的衣袖,泣不成声:“他被打了好多……好多板子,方才连声都没了。”
严褚的目光格外阴鸷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