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树仁扭头看了一眼申一甲,又看了看身边的白雪松。
“领导再见。”申一甲在后面喊了一嗓子,知道今天再也靠不到宫市长身边了。
“好好干。”宫市长说着,甩开大步,拐进了走廊。
申一甲敢怒而不敢言,丧气地垂下了头。这个白秘书简直太可恶了,走道走得好好的,偏偏推他一把,像是他挡了道似的。领导秘书不就是跟在领导身后拎包嘛,和领导并肩走那还叫秘书吗?
申一甲已经明显地意识到,市长秘书白雪松对他有一种敌意,这种敌意是从哪里来的呢?他想了一上午也没想明白。按理说,白雪松是市长的事务秘书,已经是副处级了,他这个督查室科级副主任,对白秘书构不成任何威胁。可是他来到政府办的这几天,白雪松已经有两次对他使用肢体动作了,虽然动作的幅度都不是很大,但明显很不友好。
申一甲到这时候才明白,宫市长已经知道他到了督查室。怎么样才能抓住机会,和宫市长说一会儿话呢。只要他和宫市长说上话,他就会知道领导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不想与宫市长第二次在楼梯里遇上,因为他早晨已经看到宫市长了,如果他再次出现在楼梯上,白雪松会觉得他以打水为借口,就为与宫市长套近乎。
申一甲这几天下班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总会看到宫市长的办公室亮着灯,白雪松的常务秘书室开着门,他不用看就知道,宫市长经常晚走。至于他们到底什么时候离开,他到点就下班了,根本无从知道。
申一甲把早晨早来,变成了晚上晚走。
他从推拿店里带来了一些书籍,无非是一些中医书啦,小说啦什么的,还在书店买了几本督查指南、办公室秘籍之类,准备下班后的时间在单位看。他这么做的目的,是存在一种侥幸心理,说不定哪一天,会在出门时与宫市长走个对面,然后跟着宫市长一起下楼,走到大门口,那样,不论想跟领导说什么,时间都应该够用了。
申一甲到这时才发现,赶情每天晚走的并不止他一个人,光这一层楼里,就有七八个办公室亮着灯。他仔细看了看,大多是处级以上领导的办公室,还有常务秘书室、政府办的办公室,还有政府研究室的办公室,有时候督查室主任管英的办公室也亮着灯。申一甲立刻就觉得不孤单了,有这么多领导和干部陪着他晚走,他一点也不寂寞了。
他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
每当他听到门外有说话声的时候,就以为是宫市长出来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