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剜了他一下!
沙克礼一见,心头暗暗一寒,醉意不觉散了几分。
却听那女孩一声低低的娇叱过后,原本柔嫩光滑的肩头肌肤一瞬间绷得似铁块般坚硬!紧接着,她一个弯肘猛击过来,恰如一柄重锤,正打在沙克礼肚腹之上!
沙克礼“哇”的一声,身不由己抱着小腹倒退了三四步,红的、白的、酸的、苦的,直往地板上吐出了一大堆东西。
“沙秘书!”包四狗一见不妙,急忙跳将起来,扑下舞池,伸手便去抓那舞女,“你这婊子,竟敢动手打人?”
“好个你包四狗,连狗眼都瞎了?”那舞女兀然直立着,揭下了面纱,冷声叱道。
一看她的容貌,包四狗顿时张口结舌,胸中心跳“咚咚”如击鼓,耳内“嗡嗡”震响似敲锣—她竟是三帮主任东燕!天晓得竟是她在跳舞哪!
任东燕柳眉直竖,逼视着包四狗:“包四狗,你不是我天虎帮中人吗?就这么赤眉白眼地只看着这个老色鬼欺辱我!”
包四狗垂低了双手,嗫嗫然讲道:“三帮主,这……这位沙秘书也是红顶子的人,是二帮主让我来专门保护他的。”
那边,沙克礼兀自挣扎着要爬起来,狂怒地叫嚷着:“包四狗,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这臭妮子。”
任东燕仍紧盯着包四狗,把手掌往下一劈:“现在是他做了对不起本姑娘的事情,你究竟是保他还是保我?给一句痛快话!”
包四狗无言可对,只得向后倒退而出:“包某不敢保他,但也请三帮主不要把事情做绝了—得理亦须让人三分啊!”
沙克礼这时总算爬起身来,咬紧了牙关,恶狠狠地又朝任东燕扑上去:“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恰在此刻,一个清亮的声音斜刺进来:“我知道你就是四川省党部的首席秘书!没想到你也来这样的场合生事!”
沙克礼回头一瞧,却见那人正是《忠县报》的美女记者钟清莞。她站在旁边,拿起相机,“咔咔咔”一阵连拍,把他的狼狈相全照了下来—她还大声喊道:“好啊,明天《忠县报》的头版头条肯定是咱们沙秘书刚才的特写镜头。‘沙秘书微服到百花艳舞场督察党务,与同场女子发生不愉快的肢体碰触’!这个标题怎么样?足够吸引全县民众的眼球了吧?”
“你……你……”沙克礼突然怔住,张大了嘴巴,讲不出一句囫囵话。此时他才倏地醒悟过来,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脸孔,避开钟清莞的镜头,一头往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