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布匹卸下来,简单的裁成一个又一个蒙脸的帕子。
“你们出去做事时,这些帕子要戴在脸上,回来后记得烧水熬煮,身上的衣服鞋子也是,还有,自己也记得要沐浴,最好是烫一些的水,如今县城里能用的人不多,本宫不希望再有人无辜染病。”季听沉声道。
她的到来无疑像定海神针一般,叫整个府衙都为之一振,于是众人声音洪亮的应了一声。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她扭头看向申屠川:“我方才说的,可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没什么遗漏,殿下此举虽然不能将疫症治好,但应该也不会再蔓延,只是……”申屠川沉默一瞬,“只是恐怕不会太顺利。”
“为何?”季听蹙眉。
申屠川看了她一眼:“至少若是你染了病,我宁愿关起门来自己照顾,也不会想让你去跟同样染病之人同住。”
季听顿时沉默了。
事情如申屠川想的一样,虽然府衙的人将整个郊县都走访了一遍,却鲜少有人将病人交出来,要么是撒谎说家里人都身子康健,要么是情绪激动的将走访之人都撵出来,总之一整日下来,空置房屋中只住了不到几十人。
而郊县如今的情况,怎么可能只有几十人染病。
季听沉默的站在府衙门口思索,鼻尖萦绕着烈酒的味道,而她身边的申屠川一早便用布巾蒙上了脸,以防闻得太多生了病。
“这可怎么办,若是他们一直闭门不出,那康健之人也会跟着染病,到时候一家子都别想躲过。”季听眉头深皱。
申屠川安慰的握了握她的手:“人性如此,如今只能家家户户钉死门窗,叫染病又不肯配合的人家自生自灭,才能保住其他配合的人家。”
“不成,一家子少说五六口人,怎么能因为一个染病之人,就放弃其他人?”季听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申屠川坚持己见:“可其他配合的人家何其无辜,凭什么再承担不配合人家带来的风险?”
“……总之就是不成,如今配合的也只有几十户人家,若只救这几十户,跟灭城有什么区别?”季听不悦的反问。
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许久之后缓缓道:“那就只有强闯私宅,将那些染病之人带走了,只是这样一来,那些人家必然会闹事,到时候需要大军入郊县镇压,更是增加染病风险。”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大军。”季听的态度十分坚定。
申屠川轻叹一声:“那该如何是好,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