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了吧。”
云篆被他说中心事,瞪他一眼,却矢口否认,道:“哪有的事。”
古砚哂笑一下,道:“若不是这事,那是什么?”
云篆道:“我在想青螺姑娘到了留云庄,我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可不能让人家说我们招待简慢,你说安排她住在哪处房子?”
古砚道:“你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还偏要问我。”
云篆道:“我想着,水云榭那个地方,又独立又幽静,周围是清清的湖水和甜甜的荷花和蕉叶,只有小曲桥连着,少有人去,住在那里倒是十分自在。青螺姑娘住在那里,省得拘束。”
古砚忽然想到云篆曾为凌云阁题写的一副对联,不觉吟诵道:“雨惊诗梦来蕉叶,风载书声出藕花。这副对子,形容水云榭,才最贴切。”
云篆笑道:“当年年少,信笔一写,庄上的那些亭阁楼台、小桥流水都被我涂鸦了。此时想想,真是淘气。”
古砚道:“不过我更喜欢庄主居住的生云轩的那副对子,读起来气度婉转,但却又从容豁达。”
云篆道:“清风明月本无价,近山远水皆有情。”
两人说着,船夫停了摇橹,乌篷船就靠了岸。云篆和古砚扶了青螺和水穷居士出来,青螺见那船泊之处,也不是码头水埠,长草丛生的芦苇荡里,蒹葭苍苍,迎风摇摆。众人跳下船去,青螺见落脚之处十分泥泞,道:“为什么没有码头?”
云篆笑道:“这里距离留云庄最近,所以停在这里了。”
青螺四处看看,只见那里乃是用岩石泥沙淤堵在一起,筑成一条大渠,渠的一侧则是大坝。太湖的水沿着那渠道正蜿蜒曲折地流向远方,汇入长江。青螺道:“看来这里是人为修建的。”
云篆道:“相传上古时期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千辛万苦将黄河治理平缓。这治水,不能一味地堵,而是要疏浚。”
青螺笑笑道:“水流天地内,如身有血脉。滞则为疽疣,治之在针石。以前忠叔教我医术的时候,曾经背给我听,治水如同治病。”
云篆道:“这是大诗人白居易的诗。”
青螺道:“在你面前背诗词歌赋,班门弄斧,可不要讥笑于我。”
几人从坝上跃下,已经有十几匹马和一驾马车停在那里,云季牧、云篆、青螺和水穷居士乘车,余人全都骑马,一路向东行去。青螺见这里周围地势低缓,倒像是一段浅谷,又一条小河应该是从刚才的渠道中流出的支流,哗啦啦地流淌着。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