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黄继明。
“这是自然。中央组织部的领导肯定比你这个‘蝇头小吏’站得高、看得远嘛!”牟宝权端着酒杯笑呵呵地说道,“对了,各位领导,田厂长可是我们县里最出名的‘财神爷’。我们的财政科程科长平日都得喊他‘干爷爷’。刚才黄处长不是慨叹我们县里真有钱,竟然能弄到‘娃娃鱼’这样鲜美的食物嘛。其实这都是涂井盐厂帮我们县政府撑起的场面。说来好笑,我偌大一个县政府,有四成的开支都是向他们挪借的。”
黎天成立刻起身,向田广培敬了一杯酒:“天成久闻我县素为川东产盐之重镇,在当前形势下能令官民两裕,一切还得感谢田厂长你的绸缪之功。”
“不敢!不敢!”田广培侧脸看了一眼朱万玄,“黎秘书,你的舅父正是本县盐商协会的会长。若无他多年的大力支持,我们这所官办盐厂,怎么能挺到今日这般‘苦尽甘来’的地步。”
一听这话,黎天成面色微微一动,瞧向朱万玄的眼神便有一些莫名的复杂。原来,上级组织指名特派自己到忠县来开展为党护盐工作的“伏笔”就在这里啊!他先前也隐约知道自己这个舅父在做卖盐的生意,但绝对没有想到他竟在忠县盐业界有这等举足轻重的地位!一瞬间,他感到了陈永锐所讲的那句“组织永远在你身边”背后潜台词的深长意味。确实,组织比自己想得更加周密、更加弘远。
几乎和他同时,那一边的牟宝权似乎也想起了什么,眸中立刻浮起了一层阴影。
朱万玄何等练达,一瞥间立刻捕捉到了牟宝权脸上这一细微变化,满脸堆笑地举杯向牟宝权敬来:“牟县长,我这外甥毕竟是机关干部出身,接触基层较少,还望你今后在工作中多多指教他呢!”
牟宝权不露形迹地缓过神来,大笑道:“贵甥年轻有为、跨龙乘凤、前程远大,岂是牟某指教得了的?”
这时,冯承泰和黄继明都站了起来,高举着酒杯:“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为忠县将来的‘党政一家亲’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