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灼灼微微翕动鼻子,舒展开眉心,笑得眼睛只剩下两团小小的月牙儿,她脆声道:“本宫闻到了马奶糕的味儿。”
紫环一边点头一边笑:“可不是?里头有小厨房今儿个才做的新鲜奶糕,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娘娘的眼睛和鼻子。”
唐灼灼揉了揉隐隐泛疼的手腕,道:“走,咱们也学着钟良娣,给殿下送些小酒小点心过去。”
紫环与安夏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瞧到了鲜明的笑意。
才出了宜秋宫的殿门,烈日当空,热浪滚滚扑面而来,唐灼灼不小心让风里的沙子迷了眼,泪水一个劲儿地流,等到了正大殿的时候,眼眶底下还是通红的一片,像是才大哭过一场一般。
张德胜见到这位,面上的笑还未彻底绽开,就瞧见了唐灼灼团扇下的那双眼,不由一愣,而后一面将人引进去一面问:“娘娘这是怎么了?”
唐灼灼用团扇遮了大半边的脸,道:“来时叫风迷了眼,殿下还在议事吗?”
张德胜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弓着腰回:“正是,几位先生都在里头呢。”
唐灼灼生生止住了步子,眉心一皱,“那本宫就在外殿候着吧。”
“娘娘,殿下早就吩咐过了,若是您来了,无需在外候着,进去便是。”
唐灼灼朝内殿的方向瞧了几眼,才接过紫环手上沉甸甸的食盒踱步进了内殿。
里头与外头泾渭分明,前一刻还是热得心慌,下一刻身上就起了细细的疙瘩,唐灼灼抬眸一望,隔着一层珠帘,霍裘与另外几人的身形若隐若现。
许是听见了动静,里头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
唐灼灼面上蒙着一层面纱,只余一双如洗的妙目露在外头,隐隐勾勒出令人心动的余韵。
她在珍珠帘外站定,稳稳福了福身,声音端重清丽:“妾请殿下安。”
无人应答。
片刻后,沉稳的脚步声到了跟前,霍裘掀了那层珍珠帘,将人虚虚扶起。
他的目光停在她手里的食盒上,隐有一笑,“来给孤送点心?”
唐灼灼默了默,将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桃花小酒往身后藏了藏,一面低低地嗯了一声。
霍裘视线幽深,将人引了进来。
唐灼灼一进去,就听得寒算子笑着调侃:“臣只知太子妃针灸手段了得,没成想这酿酒的功夫也是一绝。”
他们都是常年饮酒的人,鼻子一动就能闻出来酒味。
唐灼灼将食盒放在案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