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成者。
我微微颌首,轻声的对她做着肯定的回答。但我想着言官们跪候在皇极门外的场面,还是由衷劝道,“陛下还是见见他们罢,言官久跪之下难免心生怨气,觉得陛下并不尊重他们。一个言路昌明的时代,皇帝是应该重视言官,听取他们的意见。”
“你知道他们要说的,朕不想理会。”她犹自撑着头,转顾我,眼中泛起一丝不忍,“朕难道听他们的,杀了你不成?”
我黯然,垂目无言。须臾,她思忖道,“你去见他们,告诉他们朕今日不舒服,谁都不见。朕要让他们看看,你依旧是朕身边最亲近的人。”
我在心中叹息,亦只得欠身领命。
尽管从南书房到皇极门的一路上,我已将言官们可能弹劾我的罪状仔细的想了一遍,然而及至见到了真实的奏疏,上面所列的我的八项大罪之时,我依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惊。
给事中范程时年不过三十,符合国朝对言官形象的要求,所谓姿貌雄伟,一表人才,他的声音也洪亮沉稳,炯炯逼视我道,“周掌印说陛下凤体不适,可适才上朝之时,陛下可是一点无碍的!莫非司礼监上下都长了一张嘴,就是拦着我们不许我们见陛下?”
我立于皇极门下,此时有猎猎北风呼啸掠过,吹在面颊上只觉得涩涩生疼,而言官们跪候中亦不免瑟瑟发抖。
我对他解释,“登闻鼓响彻禁城,陛下早已听到。元承不敢欺瞒,也无法欺瞒。陛下今日确有不适,所以才差了我来告诉各位,还请早些回去罢,有事明日再议。”
“明日?明日难道不是同样的结果?你周元承近身侍奉陛下,在陛下耳边说了多少谗言,令陛下罔顾台谏,这是要置言官置祖宗家法于何地?”
我摆首,亦知道范程等人皆是固执己见之人,只得建议道,“各位要面呈的奏疏,不知可愿意交由元承代为奉上给陛下。请各位相信,元承绝计不会从中作梗,定会将奏疏原原本本呈于陛下面前。”
我的承诺没有起到丝毫效用,范程嗤笑道,“只怕陛下见到奏疏,也会被你三言两语的糊弄过去!”
我知他们不会轻易罢休,虽不想陛下为此事再添惆怅,但也清楚无论我说什么他们也都不会,不愿去相信。我向言官们欠身拱手一礼,转身离去。
“周掌印不想听听你的罪状么?”范程忽然出声止了我的脚步。
我转身回顾他,他轻蔑的一瞥,翻开手中的奏疏,朗朗的念道,“周元承孤负圣恩,忍心欺罔;妄报功次,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