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抬头看了看,恨恨道:“老天要是长眼,就不会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盛舟有些忌讳道:“雷兄弟不可胡言乱语。”说完后,还朝着天空小声念叨了两句“莫怪”。
“雷叔,我娘刚做了野菜汤,让我送过来一些。”盛清欢端着还冒着热气的菜汤说道。
雷鸣连忙道谢。
“我送进去吧。”盛清欢盛了一小碗菜汤,要给屋中的雷崇送去。
雷鸣连忙拒绝道:“我来就好。”
盛舟则在一旁道:“让欢儿去吧,雷兄弟,你这次去县里,怎么用了那么长时间?”
盛清欢端着汤往屋中走,可耳朵也没闲着,只听见雷鸣说道:“县里乱了,之前总收我猎物的酒楼掌柜的也准备走了,我那头野猪,要是放在以前,至少能卖上六两银子,昨日却勉强卖了三两银子。”
“粮价又涨了两倍,就连药材,也从之前的一副十文钱,涨到了二十文。”雷鸣声音大,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可屋中的盛清欢却听得清清楚楚。
看来叛军是越来越近了。
盛清欢走到床边,只见少年脸颊瘦的已经凹陷进去了,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屋外传来雷鸣的低语,“也不知道崇儿的病什么时候能好,这药没少吃,就是不见好。”
盛舟小声问道:“是不是不对症啊。”
雷鸣摇头道:“不应该啊,是孙记药铺的孙大夫亲自开的药方。”
盛清欢不知道,但是盛舟清楚,孙记药铺的孙大夫在县里医术好是公认的,所以出诊费比旁的大夫贵上一些,那些大户人家也都找他看病。
躺在床上的雷崇,听到屋外的谈话,眼睛微红,是他拖累了大哥,就因为他身体孱弱,隔三差五的生病,这么多年,家中竟然没有咱家多少银两,大哥连个媳妇儿也没讨上。
盛清欢一看便知道这小小少年定是愧疚自责了,出声道:“先把早饭吃了吧。”
雷崇有些倔强的偏过头去,闭上了眼睛,嘴巴也紧紧的抿着。
盛清欢见状,知道眼前这个瘦的已经脱相的少年,怕是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
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雷鸣对自家多有照顾,便不忍心见他的弟弟就这样放弃生命,出言劝说道:“雷崇,你想做什么,绝食吗?”
少年依旧闭着眼睛不吭声。
盛清欢直接上手,拍了下他的脸颊,“你不会是昏过去了吧?”
雷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