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芙不顾东叔的阻拦,上前挡住了盛清欢,低声道:“你还是个没及笄的姑娘。”
盛清欢其实并不在意,况且,她只是露出了手腕,并未撸起袖子,将整条手臂都露出来。
但她也明白盛芙的紧张爱护之意,便站在她身后,冷声道:“诸位若是还不信,那就找一位妇人随我进去检查,看看我身上有没有起红疹!”
盛芙心下一怔,在得知她身上穿的是织锦缎的时候,便已经猜出她的想法了,可等到她真的说出来这一刻,盛芙的心还是有一股暖流流过。
这好像是在被卖之后,她第一次从心底觉得温暖,而这温暖来自亲人。
盛芙看着眼前的百姓神色缓和了一些,心下也稍微放松了一点。
盛清欢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没什么比穿在身上更有说服力。
这世上没有所谓的真正的感同身受,但却可以做到让众人觉得,你是与他们站在一起的。你能体会他们的滋味,这样,许多事情便更加容易得到解决。
站在对立面,只会激化矛盾,可站在同一边,那就表示是自己人,事情也就能得到缓和,从未迎刃而解。
为首的男人眼睛乱转,随即大声喊道:“你说你穿的是织锦缎,就是织锦缎了,谁知道拿什么布料糊弄我们!”
他这样一说,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人们,又开始议论纷纷。
盛清欢也不打算与他辩解,她也看出来了,这一群人,这个男人才是祸首,但她还是要平息众人的情绪,转头看向掌柜的,轻声道:“可有剪刀?”
布料庄子,怎会没有剪刀,东叔很快便从铺子里找到了剪刀。
盛清欢接过剪刀,毫不客气,就将自己宽大的袖子剪开一些,“嘶”的一声,撕下一块布料,扔向人群道:“大家可以看看,我身上穿的可是织锦缎?”
拿到布料的人,与一旁的人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然后又传递给其他人,最后得出结论,“正是织锦缎。”
“都看清楚了吧。”盛清欢噙着一抹笑意问道,“这织锦缎若是真的有问题,我还敢穿吗?”
为首的男人,见事情没有按照他预定的方向发展,很是不甘心的说道:“有什么不敢,你是锦绣庄找来的人,自然是跟他们一伙儿的,为了钱,什么做不出来!”
不等盛清欢开口,文元大声呵斥道:“胡说八道,我们姑娘可是花想容的东家,比你们精贵,才不会为了钱,干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