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事当成多难任务的秦嬷嬷便入了顾家,直奔那沈晚卧房而去,却是没等她将话说完,便听到那厢小娘子凉凉的质问。
“敢问秦嬷嬷,当初可是您这厢告知晚娘,霍侯爷他非那番贪花好色之徒,所为亦不过是子嗣所虑。如今晚娘已依言为侯府诞下血脉子嗣,为何侯府如今却不依不饶,对晚娘穷追猛打?”见此话一出,秦嬷嬷面色陡变,沈晚愈发冷笑:“莫不是秦嬷嬷要自打脸面,承认你们霍侯爷便是贪花好色之徒,所为不过也是晚娘的这具身子罢了……”
“放肆!”秦嬷嬷哪里听得旁人诋毁他们侯爷,闻言稀疏的眉毛几乎都倒立起来,手指着沈晚的方向怒喝:“我们家侯爷如何行事,便哪里由得你这个区区娘子来置喙!我们侯爷能看得上你,便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不乖乖领着受着,偏偏伶牙俐齿的拧着较劲,非要将这福分做没了你方甘心?!老身活了这把岁数,便是没见过像你这般不识好歹的娘子!”
沈晚坐在榻上挺直身板,目光如炬:“我沈晚便是活至今日,便也没见着拉/皮条拉的如此理直气壮的!明明是他巧取豪夺,霸占人/妻,如何偏要说是我沈晚不识好歹?难道他霍侯爷想要,我便要洗干净乖乖认命,引颈待戮不成!”
沈晚的话又毒又利,简直就是一支毒箭,便是没给人丝毫准备的机会,一个猛劲就扎进了那秦嬷嬷的胸腔。
仿佛没有料到那沈晚出口竟这般毒辣,秦嬷嬷惊怒的抚了胸口倒退了半步,怒的整个身体都在发颤,好半会才哆嗦着怒吼:“你竟敢、竟敢如此诋毁我们侯爷?!好,好!老身治不了你罢,治不了你!吴妈,找几个人来,押她上轿!”
在厢房门口候着的吴妈听得里头秦嬷嬷的怒吼声,顿觉心惊肉跳,应了声,就忙叫上那钱叔,便进了卧房欲冲上前来。
不等他们近前,沈晚就猛地抽出一尖锐簪子,抵上了脖颈:“谁敢!上前一步试试,今日谁敢动我一下,我便血溅顾家,让我那阿虿长大后好知道,他的母亲今日是因何而亡!”
沈晚目若火炬,灼灼燃烧,冷冷环顾一周,吐出的话掷地有声。
秦嬷嬷便怯了。虽怒,可到底是怯了,因为她无法不顾及这顾家小娘子话里隐含的威胁,若这小娘子今日真的被逼死这里,他日那孩子长大成人得知此厢,少不得要为母报仇,那就少不得父子反目成仇。
若真是如此,那便是人间惨剧了,秦嬷嬷哪里会任由其发展到那种地步?饶是再怒,再恨,她也顾忌到沈晚手里那尖锐的簪子,万般无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