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朝华身心俱疲地擦着头发上沾上的汁液,一遍又一遍捏洗尘诀都还是觉得自己跟从垃圾堆中走出来的一样,她道:“出去后,父亲查了许多资料,但都没得出结论。”
上一世的飞云端,薛妤有碰见过险境,各种天衣无缝的陷阱一个接一个,让人防不胜防,可那多是葬于此地的人物被惹怒,或是刻意考校而布置出来的难题。
像这种东西,前世有没有薛妤不知道,但她确实没遇见过。
思索间,溯侑拎着把凳椅坐在她面前,他看了看薛妤被溅上汁液的那一片肌肤,温声道:“殿下,我来?”
薛妤顿了顿。
他脊背挺得直,唇边笑意毫无攻击性,跟刚才骤然出手,连出四剑时的风骤雨疾,锋芒毕露又完全不一样。
她不说话,他便含笑凑上去,抽过一条崭新的手帕缓缓覆上去,动作细致认真,同时道:“殿下不必多想,等朝年出来,他会知道答案的。”
薛妤扬了扬下颚,微不可见地颔首。
这一幕无疑十分扎眼,朝华头发也不擦了,她和愁离肩并肩凑道一起,小声问:“这是——什么个意思?”
愁离瞪圆了眼睛,声音逼成一线:“你问我,我哪能知道,不过,殿下没拒绝。”
就是没拒绝,所以才稀奇。
薛妤垂着眼,能看到溯侑流畅的下颚线条和侧脸轮廓,他手里的帕子在手背上扫了两下,扫第三下时,她绷紧的手指间突然冒出几根细细的丝线,天女散花般落到他筋骨分明的指节上。
她骤然抽手,格外冷淡地道:“不必了。”
溯侑微顿,鸦羽似的睫低落地扫下去,须臾,他轻声道:“好。”
见状,薛妤不由得想起方才的情形。
他说是她手中的剑,于是只要他在的情况下,她确实没再大动干戈地出过手。
虽说是哄人的话,但的确,未曾食言。
薛妤那只这几天格外不听话的手半垂着,须臾,忍不住朝里拢了拢,落进宽大的衣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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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凝滞没多久,薛妤腰间的灵符猛的燃烧起来,她凝眉看着上面几乎是同时显示的“音灵”和“季庭溇”两个名字,长指点了点前面。
“薛妤。”那边音灵也不搞客气恭维的那一套了,她难得收敛了笑色,开门见山地问:“你跟哪些人在一起,在哪呢?”
圣地传人一向很分寸,不会过界问这些问题,薛妤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