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状况不佳,他几乎是强忍着办好了那些手续又在公共候客厅里闲站着待了一会儿。他对于警察的恐惧跟我之前感受到的他身上那种神秘的异域气息吻合了起来,并且引起了我的怀疑。我告诉姑妈决不应该将她自己置于这种模棱两可的境地,而且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这样的情况更是非常怪异,或许会给她带来某些非常不愉快的结局。但姑妈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而且,确实,她已经彻彻底底被他那种陌生的绅士风度所吸引住了。之前每一次有人租房,她都站在一个人性的、友好的角度来替租房的人考虑,她简直像房客的姑妈甚至像妈妈一样,而很多人正是利用了她的这一弱点。每当我看到姑妈热情地为他人张罗,我都要挑挑这个新房客的刺儿。
由于我对没有通知警察一事终究不太高兴,我需要知道姑妈从他那里到底打听到了什么;他出自怎样一个家庭、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之类的事。当然她或多或少了解了一些事情,尽管在我走后他只逗留了很短的时间。他告诉她,他只是想在我们的镇子上度过几个月的时光,这样他可以在镇上的图书馆里查阅一些古籍。我得承认,我本以为他租房的时间这么短,这样肯定不会引起姑妈的好感,但是他却赢得了她的芳心,即便他表达自我的方式如此古怪。总而言之,房间是租出去了,我再怎么反对也晚了。
“到底他为什么要那么说,说我们这里很好闻?”我问道。
“我很理解,”她答道,她一贯有这样的洞察力,“我们这里有一种干净整洁、一切井然有序的气氛,令人感到舒适而且体面。正是这种气息取悦了他。看得出他过去就喜欢这种氛围而且对此十分怀念。”
只是这样吗,我心想。
“但是,”我大声说,“如果他过去过得并不是什么井井有条又体面的日子怎么办?如果他有邋遢的恶习而且弄得到处又脏又乱怎么办?或者他整夜喝酒怎么办?”
“我们看着办,我们看着办。”她笑着说道,我也只好就此罢休。
后来结果证明我的戒备心是毫无道理的。这位新房客,虽然其生活算不上井井有条,但也压根儿用不着担心他给我们造成什么麻烦。尽管我们对他费了不少心思,但我还是得承认即便是现在我也算不得和他有过很多的交往。我经常在晚上梦见他,但梦里仅仅是一个类似他这样的人,随着我逐渐对这人产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