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依然没有回应,只有文瑞自己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
张威看明白了沈渊的意思,劝道:“文瑞,陛下念你旧情,你跟我下去休息吧!”
文瑞听了又恸哭起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起身,一头撞在旁边的石柱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连张威都没得及阻拦。
文瑞就软软地倒在地上,额头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汩汩地淌了一地,向周围蜿蜒开去……
“文瑞……”张威紧走一步,上前查看。
文瑞的气息渐渐微弱,嘴里喃喃道:“主子……奴才有愧……”
张威伸手替他堵住额头的血洞,却无济于事,鲜血染红了张威颤抖的手。
殿门突然被打开,沈渊身着单衣迈了出来,看到倒在血泊里的身影,眉头紧锁,唇角翕动……
文瑞余光看到沈渊出来,唇角往上提了提,慢慢阖上了双眼……
沈渊心里泛起细细密密的疼,他是该赐死文瑞的。可文瑞真的死了,他心里却好似空了一块……
席玉拿着件大氅跟了出来,将沈渊紧紧裹住,一句话也没说,就静静地站在旁边陪他。
沈渊久久地凝视着文瑞,最终只是沙哑着声音说了一句,“厚葬了吧”,转身回了殿里。
席玉瞧着他的背影,莫名的沉重与忧伤……
关于文瑞的死,沈渊什么也没过问,就好像死了一个普通的奴才一般。
只是他突然传了一道旨意给德太妃,让她处死了娴太妃。
又发文给各州府衙门和各地驻军,加速寻找沈淏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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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年关,新皇勤政,大荥面貌焕然一新,百姓交口称赞,整个京都肉眼可见的热闹了起来。
良辰从高句丽回来,第一时间进宫见沈渊。
刚进宫的时候,他还挺兴奋,伸长着脖子左看右看,结果被带路的禁军呵斥了一顿。
良辰也能理解,古代人嘛,进皇宫那不得面色惶恐,恭恭敬敬的!
于是他便收敛神情,跟在禁军后面爬了一级又一级台阶,过了一座又一座宫殿,终于到了御书房。
沈渊还在跟大臣议事,良辰只得在外面候着。
殿前空旷,寒风吹在脸上生疼,良辰刚才走了一身的汗,站这儿一吹,立马打了个寒战。
他可不想刚一回京,就先冻个感冒,于是皱着眉头拢了拢厚厚的雪狐大氅,找了个避风的角落,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