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效。”
实际上,韦定坤私底下和他谈到的是:目前武德励进会在忠县最强硬的敌对分子冉庆标已被清除,黎天成此时挟县党部书记长之尊,拥朱家、钟家、任家等三股本地豪族势力之助,已经完全成了名副其实的“忠县第一人”。为了防备他一枝独大,也为了稍稍掩住他的风头,只有继续留下牟宝权对他进行制衡。这就是忠县境内军统局势力和中统局势力激烈暗斗的一个呈现。但对像雷杰这样不乏几分血气义勇的新进青年而言,他从内心深处对韦定坤这样的权谋诡计是不以为然的。
黎天成觑出他的心虚躲闪之色,便“图穷匕见”了:“现在,你们韦副站长放着肃清武德励进会余毒的大事情不做,却插手抢走了涂井盐厂方远照一案,企图配合四川省党部的汪系势力,一起攻击我县党部‘纵容赤化、防共不力’。雷杰同志,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咱们一起苦心筹建的‘全国党建示范基地’被他们毁于一旦吗?难道你就忍心辜负果夫老部长、厉生部长对咱们的满腔期望吗?”
雷杰闻言,“啪”地双腿一挺,站直了身子,肃然而语:“‘党辱我辱,党亡我亡’,这是我们中央组织部同志共同的信条守则,雷某无时无刻不敢稍忘!”
“很好。”黎天成点头道,“那你告诉我:韦定坤究竟抓住方远照要做什么样的文章?究竟想怎么样对县党部发难?”
雷杰沉吟了,没有答话。
黎天成逼问道:“是韦定坤不让你告诉我的?可是韦定坤能取代你心目中党部的位置吗?”
雷杰垂低了头:“请……请书记长体谅我的难处。我……我……军统局那边的纪律也是很严酷的。”
“啪”的一声,黎天成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当初牟宝权抓住你安装窃听器的事情发难时,我黎天成是怎样维护你的?那个时候,他们咄咄紧逼,可我分过你是中统局还是军统局的人吗?那个时候,我对你们军统局趁火打劫、浑水摸鱼了吗?”
雷杰眼中惭色满溢,无法作答。
黎天成又缓和了语气讲道:“你放心。韦定坤应该不知道我已经清楚你的身份,你这个时候向党部坦白,其实是很安全的。”
雷杰踌躇了半晌,终于答道:“算了,为了党国利益,雷某可以摒除门派之见。书记长,你有什么就问吧。”
黎天成锐利地问:“韦定坤他们对方远照查得如何了?”
“方远照经不起冉庆标、韦定坤的手段,已经完全招供了:他是新近加入共产党的,通常在西沱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