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太费煤了!幸好当时煤价很低。”
“你在梦里变年轻了,伊迪斯,我在梦里也还是小孩。”
“啊,咱们没办法叫时钟倒转,是吧?想也没用,时间流逝就再也不回头了。”
“再也不回头了。”安轻声重述。
“我不是不满意现况,我还很身强力壮,不过人家说,人到中年后,内在可能会有很大的成长,那事我也考虑过一两回。”
“我看你没什么突破性的内在成长啊,伊迪斯。”
“谁知道,得等到哪天他们把你送到医院剖开来才知道吧!但通常那时就太迟了。”说完伊迪斯板着脸离开房间。
几分钟后,伊迪斯端着安的早餐盘,送上咖啡和起司。
“好了,夫人,坐起来,我把枕头垫到你背后。”
安抬头看着伊迪斯,忍不住说:“你待我真好,伊迪斯。”
伊迪斯尴尬得满面飞红。
“我只是知道事情该怎么做而已,反正总得有人照顾你,你心软、意志不坚,哪像劳拉女爵——罗马教皇也说不动她。”
“劳拉女爵是个大好人,伊迪斯。”
“我知道,我在收音机上听过她讲话,光看长相就知道她很有来头。听说还结过婚哩,她的另一半是离婚还是去世了?”
“噢,他去世了。”
“死了倒好,对男人来说,女爵不是那种容易共同生活的伴。但也不能否认,有些男人喜欢强势的妻子。”
伊迪斯一边走向门口,一边看着安说:“不必急,亲爱的,你好好躺在床上休息,随便胡思乱想,享受你的假期吧。”
“假期?”安好笑地想,“原来伊迪斯叫这假期?”
就某方面来看的确是假期,这是她一成不变生活中的一段喘息。与心爱的孩子生活,心里难免挂虑“她快乐吗?”“朋友甲、乙、丙算是益友吗?”“昨晚的舞会一定有哪里不对劲,不知出了什么事?”
她从不干预或东探西问,安知道必须由莎拉主动开口——她必须自己学习人生的课题,选择自己的朋友。然而,因为爱她,做母亲的不可能不替女儿烦恼,而且她随时可能要人帮忙。假如莎拉需要母亲的同情或帮助,她就得陪在身边……
有时安会告诉自己:“我得有心理准备,莎拉也许有天会不快乐,但除非她愿意听,否则我绝不开口。”
最近令她烦心的是那个暴躁易怒的年轻人杰拉尔德·劳埃德,以及莎拉对他的日益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