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打电话给帕克斯教授,老教授虽然目盲且近乎全聋,但身体还非常硬朗,很期待能跟老友劳拉好好激辩一场。
接下来她拨电话给安·普伦蒂斯。
接听的人是伊迪斯。
“真意外呀,夫人,好久不见,我一两个月前在报上看到您的消息。对不起,普伦蒂斯太太出门了。最近她晚上几乎都不在,是的,莎拉小姐也不在家。是的,夫人,我会转告普伦蒂斯太太说您回国了,还打过电话来。”
劳拉本想说,若不是回来了,也没那么方便打电话,但她没说,只是挂断电话,继续拨下一个号码。
劳拉一边与朋友寒暄约时间,一边在心底提醒自己,待会儿有几件事得再仔细推敲。
待劳拉上床就寝,才开始分析为何伊迪斯的话令她吃惊,虽是过了一阵子才想到,但她毕竟没忘。伊迪斯说,安出门了,而且最近几乎每晚都不在。
劳拉皱起眉头,安的生活一定起了重大转变。莎拉每晚出门不稀奇,女孩们都是这样的,但安这么贤淑雅静的人,只会偶尔出去吃个晚饭或看电影、表演,不至于天天出门。
劳拉·惠兹特堡躺在床上,想了好一会儿安·普伦蒂斯的事……
两周后,劳拉女爵按着普伦蒂斯家的公寓门铃。
伊迪斯前来应门,脸上微微一亮,表示她很开心。
她站到一旁让劳拉女爵入内。
“普伦蒂斯太太正在换装准备出门,”她说,“但我知道她会想见您的。”
她先送劳拉女爵到客厅,然后再沿走廊去安的卧房。
劳拉讶异地环顾客厅,整个摆设都变了——她几乎认不出这是原来那个客厅,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走错公寓了。
原本的家具仅存几件,如今对面角落有张大型鸡尾酒吧台,新的装潢是颇具现代感的法国王朝风<sup>[1],有漂亮的条纹缎子窗帘以及许多镀金和铜锡合金的物件,墙上挂了几幅现代画。看起来不像寻常人家,倒像舞台布景。
伊迪斯探头进来说:“普伦蒂斯太太一会儿就来,夫人。”
“这里整个换样了。”劳拉女爵指着四周说。
“花了不少钱呢。”伊迪斯颇不认同地表示,“还有一两个怪异的年轻人跑来监工,说了您都很难相信。”
“噢,我相信的。”劳拉女爵说,“他们设计得挺好的。”
“华而不实。”伊迪斯哼道。
“人总得与时俱进嘛,伊迪斯。我想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