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房间一时间静得近乎窒息。
空气几乎这一瞬冻结住,冷得渗人。
艾伦咬紧下唇用力地盯着利威尔,他已有迎接暴怒的利威尔兵长的觉悟,更不知道说出这种话的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
可是他毫不退缩,他只是将他心里的话直白地说了出来。
有一说一,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厌恶虚伪的语言,他从来都是这样的家伙。
他从来不打算改变这一点。
眼见靠在床头的男人一动,艾伦反射性地闭紧眼咬牙等着接下来可怕之极的暴风骤雨——
“为什么?”
半晌没有任何动静只听到这样一句淡淡的话,艾伦错愕地睁开眼。
之前还坐在床头的利威尔不知何时起身走到了房间的另一侧,他随手拿下挂在衣架上的白色衬衫,一边说话一边一抬手套在身上。
厚厚的雪白绷带被掩盖在同样雪白干净的衬衫之下,连同那身躯上无数可怖的伤疤一起。
哪怕是颈部那道擦过动脉血管的疤痕,下一刻也被系好的白色领巾挡住。
“唉?”
都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却没想到面对的是如此平静的场面,艾伦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都结巴了一下。
“什、什么为什么?”
有着黑白双翼徽章的深褐色外套在空中一转,男子手臂伸入袖套之中,干净利落地将军装外套穿在身上。
已经干燥了许多的凌乱发梢在他锐利的眼梢翘起,一部分落进深陷的黑青色眼窝之中。
他将喉咙口的领巾扯正一下,侧过身来,细长的眼角瞥了艾伦一眼。
“我问你为什么看不起。”
褐发的兵士长问,双手交叉抱在胸口,看起来并没有发怒,语气也很淡,可是一身的军装却让这个男人越发锐气逼人。
他站在那里,如一柄出鞘刀锋,锋芒慑人。
利威尔的语气虽是轻描淡写,但那一股迫人气势竟是将原本作为指控一方的艾伦的气势都压得一滞。
“因为……因为你刚才……”
“哦?你觉得我对待你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
“至少——”
男人如实质性盯过来的压迫目光让艾伦的声音顿了一顿,他握紧手仍旧毫不退缩地和男人那令人胆寒的视线对视。
“至少以前的利威尔兵长根本不会说出那种话!”
褐发的兵士长嗤的发出一声近似于嗤笑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