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思义,就是让人回归本性的意思。这让宋瑜禁不住对他有些另眼相待,阴寒的外表下藏了颗赤子之心,真是个怪人。
不容她多想,霍菁菁已经搀着她往外走:“今日你没见着祖母,她在山上待了月余,是个极和蔼可亲的人。不知祖母何时才能回来,你若是想见她,我可以带你前去。”
宋瑜脚步微微一顿,旋即不动声色地慢下了脚步,带着霍菁菁跟上霍川:“我才入侯府,还有许多规矩学习,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祖母既然在寺庙修养,必定是想图个清静,不愿意被人打扰的。”
霍菁菁歪着脑袋想了想:“你说得也对。”
转过一道月亮门,不知不觉两人便已到达忘机庭门口。转过雕着万马奔腾的影壁,便见院内桐树旁摆着一张弥勒榻,榻上斜躺着一人,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懒怠地在此乘凉。虽说临近晌午日头渐烈,可头顶蓊郁树叶在地上打下一片阴影,碎金一般的阳光稀疏地落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身上都镀了一层朦胧的光。
霍川半张脸被阴影遮挡,他薄唇微微抿着,饶是如此都好看得令人心悸。身旁明朗不停地摇着蒲扇,额头上冒出一圈细密汗珠,他随手擦了一把抹在身上,继续老老实实地摇扇子。
霍川今日无事,其实,之后几日他也没甚大事。盖因众人都知他才大婚,只消不是重要的事都可以往后推延。诚如霍菁菁说的那样,新婚燕尔,大家都能理解的。
请封世子之位需要上奏天子,加上他身份特殊,办起事来总归不大容易。况且大越法律有规定,外室生子即便得到家族承认,最多只能获得极少一部分财产,并无继承爵位的资格。
所以,霍川若要堂堂正正地被封为世子,需得庐阳侯先将他的母亲纳入侯府才是。
可惜他的母亲早在十多年前便离世了。
仲夏的天气委实燥热难耐,宋瑜只穿薄衫都禁不住香汗涔涔,尤其是看他这副惬意模样之后,她便越发地热了。没有树荫遮凉,她下意识地以手作扇,是以举步与霍菁菁一并进入堂屋。
霍菁菁一路叽喳不休,清脆的嗓音很有特色,霍川一定能听到她声音才是。
然而两人从他身旁走过时,他非但什么都没说,反而抬手遮住眼睛,下颌也绷得紧紧的。
宋瑜也是有脾气的,方才他在堂屋里无缘无故对自己甩脸子,眼下又对自己不理不睬……只有他会发怒吗,她心里也不痛快着呢!
在宋府哪个不是对她言听计从,父母也是千方百计地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