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然注意到随着修为的恢复,她手上的燎泡都已经平复下去,没留下任何疤痕,他收回视线,手腕微曲,道:“道谢的话都免了。”
“借灵你都敢用,挺豁得出去的。”他顿了顿,眼皮往下压出道褶,语气到此时才算有了波动:“也挺不拿自己命当命。”
“不得已的权宜之计,若不如此,他们几天查一回,我也想不到别的更好的办法。”温禾安认认真真望着他,不止眼仁干净,声音也干净:“道谢的话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
她理了理思绪,温声道:“商淮昨夜和我说,塘沽计划由你查,后续怕会被诱敌深入,恐中计,巫山不想你涉险其中,情愿将这颗毒瘤再久留会,慢慢搜寻线索拔除。你若是放心,这件事我来接手,不论我这边什么情况,耗时多久,回不回温家,我都替你查清楚。”
“方才情况突然,没能说太清楚,你若是担心,我现在可以给你个更分明的承诺。”她一字一顿道:“我此生绝不因一己私欲主动伤害任何巫山子民,若有主动来犯者,我亦会酌情考虑,尽量留其性命。”
陆屿然沉默,随后哑笑了声。
不管是出手之前已经考虑到了结果,还是真一时头脑发热,对他来说,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好呼天喊地,暗自懊悔恼怒的。正如温禾安所说,人总要为自己的某个行为或决定付出代价,这决定以后若是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滔天灾祸,他也认。
只是。
从温禾安恢复修为的那一霎起,两人之间的距离就遥遥隔开了,像方才的气息对撞,分明两
人都有意收敛了,可甫一出现,就摆明了是无形对立的死局。
吃完这顿饭,温禾安就会搬出去。
她若要查塘沽计划,可能还有几句正事上的音信,若以后不查了,就跟这几年一样,自有她的逍遥地,半个字音都不会主动和他联系。
她要忙着拉垮温流光,要和天都内部斡旋,或许日后要参与到帝位争夺中来,与他成为残酷战场上刀刃相见的敌手。她若真还记着这回的人情,可能会在日后他混得落魄不堪时稍微搭一把手,若不记,也没什么办法。
这样一想。
这顿庆功饭,与散伙饭没什么两样。
唯一的好事大概是,他应该不会再为有关温禾安的事再心绪不宁了,毕竟,所有犹豫的事最终都做了,能帮的都帮了。
做到这份上,就算昔日温禾安对他是真情流露,他都没什么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