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林真长得好。
?_?
林真到现在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是什么鬼的哥儿。
明明他只是那玩意儿小了点,怎么能给男人睡,还能生娃!
就他妈离了大谱了!
幸好幸好,他那什么孕痣只有一个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的印子,不会时时刻刻都提醒他这个糟心的事儿。
才七岁的顾栓子看也不看他,跪在地上往棺材前的盆里添纸钱。
林真喊不动也不喊了,回身去灶房里头热了碗有好几种菜的饭,放到旁边的椅子上:“饿了吃,我还是那句话,你是你爹唯一的儿子,你身上的事儿还有得忙,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然后去堂屋后面的小房子里清点香烛纸钱,还有丧事上必不可少的麻布,大席那天顾栓子亲娘家肯定会来的,哪怕给顾栓子撑腰也要来。
至于顾大的亲爹亲娘,还有那些个亲戚,怕是来了也没什么好。
但有句话说得好,逢人三分笑,别管这个脸人要不要,越是不喜欢的人越要捧得高高的。
而且林真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最好是把顾栓子托付给他娘那边的亲戚,然后离开这里找条路子挣点钱,继续过自己逍遥自在的小老板生活。
他潇洒惯了,不觉得自己能够照顾好一个七岁的孩子,背负起一个人的人生。
昏暗的油灯投射出小小的一团光晕,从堂屋后头的小屋子映倒堂屋这边的墙壁上,也把棺材的尾部照亮了。
从顾大死就跪在这里的顾栓子听着那个继爹翻东西的声音,眼睛不自觉地落到旁边凳子上的油炒饭上。
他望着墙壁上的影子,端起碗就往嘴里刨,凶狠得像小狼崽,谁敢跟他抢他就跟谁拼命。
把东西清点了一遍,林真边估摸着明天要请人去镇上带几卷麻布,再买点灯油纸钱,边端着油灯迈过高高的门槛走出来。
正吃得狼吞虎咽的顾栓子抬着满脸是油的脸,死死攥着手里的筷子。
林真全当没有看见他,从他身边走过去。
确信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顾栓子小小的脊背猛然一松,包着一嘴塞都塞不下去的饭,有些皴裂的黑黢黢的脸上滑下两行眼泪。
他望着顾大的棺材,捶着胸口把饭咽下去,手背一抹脸上,继续烧纸钱。
堂屋外头想起灯油还没添,正准备进来添的林真望着虽然比同龄的孩子壮实,但始终才七岁的顾栓子,心头有些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