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以为,在那赌坊里已经是受尽了自己平生所受的屈辱,却如何也没有料想到,那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身上的值钱的东西尽数被收走,甚至还有自己落霞庄的腰牌和武林盟左护法的牌子,他甚至听人说,他身上的钱根本就不够赔给受害者,所以打算把这东西拍卖掉。
又或者,给落霞庄宽限些日子,让他们拿钱来赎走。
这些话,每一句都像是一柄利刃一般刺入他的胸口中,完全替代了他左膝盖上的疼。
直至听到那牢房上锁的哐当声,他似乎才彻底反应过来,一边慌忙大喊,“来人,我的腿!”那东西要是不取出来,腿上的伤不赶紧包扎,迟早要废掉。
那他就算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
他一面试图回想,那沈羡之到底是什么时候抛出的铜板,还是她身后其实有高人?可是还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没察觉到?想不通之后,随着膝盖骨上的疼痛越来越折磨人,他开始后悔,早知道一开始就跪下,哪里有此刻的事情。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要自己忍一时之气,也许就不是现在的结局了。
然而还没片刻,便有人来开门,将他带出去,他以为是要带他治腿,却没想到出了这牢房,到了一间暖厅中,他便被粗暴地扔在了地上,膝盖骨上的疼几乎叫他昏死过去,缓缓睁开眼,却看到沈羡之正一脸笑眯眯地打量着他,“疼么?”
“贱人!”石髯客本能地骂了一句,但是下一刻右边膝盖骨又传来一阵剧痛。耳畔沈羡之的冷笑声像是魔鬼一般地响起来,“我思来想去,觉得好事得成双,但是没想到你嘴巴这样欠。”
本来她就只打算把他右腿也废了的,但是现在觉得太便宜他了,只朝一旁的展元吩咐道:“明天再找人给他治,好了我继续,一直等到琢玉归来。”至于第五兆恒那边,看他工作挺投入的,就暂时不打扰,等琢玉回来再说。
城中几乎贴出那告示之后,就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了,而且今早伤的人也不少,还惊动了瑾王妃,所以很快就传遍了全城。
昨晚就收拾着行李,以为今天就能扬眉吐气离开这浔州城的平月秋听到这消息后,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昨天从石髯客这里拿了银子,便立即去将白玉琉的首饰赎回来,偷偷放入她包袱里的时候,还告诉她,今日就可以启程回落霞庄了。
两人一高兴,便叫了一桌子酒菜,还将行李都给打包好,于是喝了个尽兴,等着这一觉醒来,已经快要晌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