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向郁岸介绍自己第三位兄长日御枯时,对其的描述为“腐化草畸体,也称萤巢,可以催生无数蓝色萤火虫”。
类比能生成无数小水母的极海冰母戈利亚、能开出许多花朵的玻璃月季,郁岸理所应当认为,日御枯理应是一坨发霉的草,那些飘舞的蓝火虫相当于在他身上孵化的孩子,被派来协助自己。
原来钟意深也对日御家族有所了解,他对新世界一定很熟悉。
蓝火虫在空气中漂浮缭绕,静静注视着郁岸的一举一动,残暴疯狂的行径尽收眼底,人格的缺陷一览无余,他所残缺的不止是左眼,还有心灵,童年时期匮乏的爱已经被黑暗填补,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间,从一张白纸变得千疮百孔,再如何修补也不过粉饰太平,无济于事。
弟弟钟爱的小人类心里却住着恶魔,这件事他知道吗。
钟意深握着郁岸的手腕,左手与他反握破甲锥的右手僵持,微垂眼皮,视线对上郁岸寒冷的目光,逐渐迫近,打量这张少年的脸,看起来只有十八岁而已,嘴唇凉薄浅淡。
“你真的敢按吗?”钟意深瞥了眼他手中紧握的遥控引爆器,微微低头,“我了解到的前任紧急秩序组长作风可不像你,这么激进。”
郁岸唇角忽然向上翘起来,表情忽然有了温度,刚刚还仿佛痛恨着一切的眼神变得灵动,生机勃勃。
“他太高尚,我学不来。”郁岸歪过头,半截脖颈露出衣领,靠近锁骨的位置血肉猩红,古怪的一块伤口迟迟没有愈合。
昭然亲吻过这里,留了淡淡的痕迹,分别多日,他时不时用指甲加深吻痕的线条,伤口结了疤发痒,于是心情紧张时就忍不住去抓,恶性循环,把皮肉糟蹋出一块坏死的疤痕。
“你真的敢按吗?”钟意深突然错身,甩开郁岸的手,从口袋里捏出一颗钢珠炸弹夹在指间,两人的距离均在爆炸范围内,郁岸自己也跑不了。
叶警官挥手命令:“拦住他们。”
然而,在高处空游的虎鲸一直盯着旁人的异动,迅速俯冲游下去,用厚重的身躯将堤蒙警官和焦急营救郁岸的凤戏拦在十米之外。
特警们已经到位,持枪迅速进入金色大厅形成包围圈,狙击手已经就位。
然而畸化子弹经过水化空气的减速,再击打到虎鲸厚实的皮上时已经造不成威胁,更何况还有钟意深利用提灯畸核帮妹妹分担伤害。
虎鲸的血量条一直维持在三分之二的位置,不但不减,甚至有所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