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她四月里腌的青梅能吃了,用木槌敲掉瓮口风干的黄泥巴,拿了个干净的碟儿,用木勺给春桃捞上来一碟教她拿回去尝尝。
春桃端回去和喜儿分食了,次日又来讨了一碟说味好,问她跟谁学的,梁堇说是跟香豆的干娘麻婆子。
这腌梅子的做法说来也不难,梅子六斤,挑青中带硬的,大蒜三斤,去皮洗净,五两青盐在热锅里用文火炒上一盏茶的功夫,再把梅子,大蒜,炒盐放到瓦罐里用水
煎成汤,煎的酸艳艳方成,凉后倒进瓮里,用泥巴封口,四五十日后,倒出来再煎一回,然后还倒进瓮里封口,几日后便能吃。
这样的法子既然能腌青梅,想来也能腌青杏,梁堇顺便也腌了一瓮杏,杏香扑鼻,其味不输梅,与香豆,麻婆子各送了一碟,又捞了两碟拿回家中,孝敬她娘刁妈妈。
这刁妈妈是那等赖货,有三分才干,半分善心,爱把自个吹嘘成有七分能耐的好人,背地里却整日算计着如何占旁人的便宜,再不然就是谁得罪了她,她盯着人家,逮到错处跑到娘子屋里去告状。
在家的时候,吹嘘自个的孬本事,大女儿桂姐不说啥,只有小女儿二姐,没少讥讽她,弄的她不敢再在她面前说嘴。
要说这刁妈妈,胆儿也肥,盯上了小女儿二姐攒的银钱,见她卖了几年小食,手里定是有个三四贯钱。
前段日子,给二姐做了一双鞋垫,绣花又绣字,颇费了番功夫,巴巴地拿给二姐,又说自个不知何时得了腰疾,想借二姐几个钱去抓药吃。
她知二姐心软又孝顺,所以她惯会卖可怜骗人。
二姐给她十个铜子,把她打发走了,多的不肯再给,她娘就是这种赖性,从前过年,她爹给她和桂姐的零碎钱,等他爹走后,她娘就想法子从她们手中骗走。
“娘,二姐回来了,快躺好。”穿着红衫绿裙儿,站在屋门口的桂姐儿冲里面说了一声,刁妈妈连忙把没吃完的芝麻馅饼用油纸裹了裹,塞在了枕头下面。
梁堇回到家中,就见她娘躺在炕上,用手扶着腰,哎呦哎呦的叫唤。
“可是二姐回来了?”
梁堇道:“娘,你的腰又疼了?”说着,来到了炕边。刁妈妈道:“二姐,女儿,哎呦,娘的腰疼得实在受不住,你疼疼娘,好歹这回多给娘些钱,教娘好找个有名气的大夫给看看。”
梁堇瞅了一眼她娘油嘴边上粘的黑芝麻,问道:“那娘想要多少银钱?”
刁妈妈见她松了口,眼珠子奸滑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