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怎麽把这种人弄了进来,到了今日,她才觉出好处来。
……
“二姐,娘教我给你送两只烧鹅,留你路上吃。”桂姐提着用草绳绑起来的四个油纸包,寻了过来。
除了两只烧鹅外,还有只烧鸡,另一包油饼子,像解暑丸,清凉膏,皲粉,冻伤药,布鞋……这样的零碎,是早就收拾好的。
往红灯笼上涂浆糊贴喜字的梁堇把吃食接过来,收在了自个的箱
笼中,与她又说了会子话。
孰料,桂姐突然哭哭啼啼起来,她一惯是那没心肠的人,如今亲妹子要走了,难免不舍,梁堇知她心意,把冯氏刚才赏的香囊,给了她。
“娘子赏了我一副珠子耳坠,留给你戴吧。”
桂姐一面用杏红手绢抹眼泪,一面接了过来:“你不爱戴这物什,给我也好。”
得了一副耳坠,没一会,她又喜滋滋起来。
“我说得多了,你不爱听,只是少不了再劝你一回,你想要首饰布料,等我到了临安府与你寄,你切不可仗着相貌,去勾搭诓骗旁人的财物,戏耍人家。”
桂姐应下,教她多捎些来,梁堇见时辰快到了,赶她走,她杵在那,往四周张望了一番,神叨叨地打袖子里掏出一包药粉。
“这是何物?”梁堇问。
“这可是好物,日后谁欺负你,你就在她的饭里下点这个东西。”桂姐怕梁堇不信,接着道:“你别不信,这包药粉,用了我两个月的月钱呐。”
梁堇问道:“你哪里弄来的这种歪门邪道之物?”
“什麽歪门邪道,好心为你,你还嫌。”桂姐把药粉扔到她怀里,然后跑掉了。
梁堇见有人来了,只得把药粉收进袖里。
外头吹吹打打,梁堇挎着红绸包袱,跟着春桃几人,站在了喜轿后面,江三郎打里头出来,他一身红袍,作新郎官打扮,生的面皮白净。
“我的儿,你恁有福气。”
“娘,你胡说什麽,教人听见了该如何是好。”
站在不远处的坠儿,连忙往四周瞅了瞅,被她娘的话羞红了一张俏脸,她又往喜轿这边瞥了一眼。
“哪里胡说了,姑娘房里三个丫头中,就数你长得最好。”
在下人们看来,作为陪房,上等的出路便是给郎君当通房,要是能有造化,再从通房升到小娘。
如此一来,就从丫头成了主子。
其实也能理解,作为陪房,她们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