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对孰错?
若是单纯从道德层面去评判,也很难说,成王败寇素来如此,但人们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同情弱者,再加上一些在正常斗争之中失去利益的人别有用心的推波助澜,那一场没有什么对错只有你死我活的战斗便成为了李二陛下永远无法洗刷的耻辱。
这么多年以来,李二陛下之所以对自己的要求那么高,其中少不得有憋着一股气,要用更好的功绩向天下人证明自己是个好皇帝的心思。
杀兄弑弟是既成事实,无论如何都不可更改,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挽回自己的名誉。
现在李二陛下旧事重提,自己戳痛了这个疮疤,房玄龄便明白他的意思。
他要做给天下人看,不是我李二冷血残暴,不念手足之情,而是李建成、李元吉不给我活路走,我也只能奋起反击。现在你看看我对兄弟们多好,兄友弟恭其乐融融,荆王就是个庸才,我也照样重用他……所以当年不是我的错,我也想兄弟和睦,可他们不给我这个机会,我有什么办法呢?
房玄龄很头痛,觉得这没法劝。
每个人都有偏执的时候,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处不可碰触的角落,谁动了这里,就会遭受到最猛烈的报复,不管不顾、一意孤行。
现在的李二陛下就是如此。
你们越是说我残暴冷血,我就偏要做出样子证明你们说的不对。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偏执了,偏偏房玄龄觉得自己还能够予以理解……
房玄龄沉默半晌,觉得还是得劝一劝,便说道:“陛下天资纵横,乾坤日月尽在掌握,可世事难料,难免百密一疏,万一尾大不掉,岂非遗患无穷?”
李二陛下想了想,说道:“房遗爱曾有一句点评荆王的话语: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这评语可谓入木三分,某深以为然。”
房玄龄头痛,道:“陛下明鉴,犬子性格乖张、言辞张扬,他的言语听听便罢,焉能如此郑重其事?即便是推出‘月旦评’的许氏昆仲,亦不敢仅凭评语便给天下英雄盖棺定论,更遑论犬子?”
东汉末年许劭与其从兄许靖喜欢品评当代人物,常在每月的初一,发表对当时人物的品评,为时政举荐人才,故称月旦评。此二人皆乃当世大儒,声名远播门徒无数,评论乡党,褒贬时政,不虚美,不隐恶,不中伤,能辩人之好坏,能分忠奸善恶,或在朝或在野,都在品评之列。
因此“月旦评”的影响深远,无论是谁,一经品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