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还请殿下主持公道!”
于志宁则长吁短叹,一迭声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固然以往文武之间有些什么争执,但大家都是为了殿下前程,可谓鞠躬尽瘁、绝无私心。时至今日,却被视作攀附东宫,甚至被怀疑有朝一日为了自家利益出卖东宫,真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这两人一软一硬,一样的老泪纵横,当真闻之恻然。
李承乾一个头两个大,先是嗔怪的瞪了房俊一眼,继而赶紧安抚两人:“二位师傅不必如此,孤非是凉薄之人,岂能忘却这些年诸位师傅的付出?只不过如今父皇之心意难以更改,孤这储位终要丢失,难以回报二位师傅,心中愧疚非常……但无论如何,二位博学多才、忠诚厚重,孤决不相负。”
事实上,他并不在意东宫会否因为文武之争而彻底分裂,无论今日之父皇,还是他日之新皇,岂能因为东宫势力强横便投鼠忌器?他这个废太子能否善终,只能看父子兄弟之间的亲情能否胜过对于皇权的贪婪。
所以他只是不愿这两位老师被房俊碾压的颜面全失……
房俊面色淡然,不置可否。
无论前世的文牍档案,亦或今生的耳濡目染,他对于世家门阀的处世根本早已洞若观火。这些绵延数百甚至上千年的门阀世家传承不息,的确对华夏文化之传承起到无法估量之作用,但同时却也是朝代更迭、百姓离乱的罪魁祸首。
他们依附在华夏民族的躯体之上敲骨吸髓,只忠于家族。
所以他对于世家门阀半点好感都欠奉,且每遇大事都要加倍提防世家门阀之危害……
李承乾见房俊无可无不可,只得又转向二人安抚道:“二郎脾气倔强,世人皆知,为此父皇不知惩戒他多少回,却也不得其法,您二位皆乃德高望重的当世大儒,心性通透,自会虚怀若谷。”
言下之意,这人就是个棒槌,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当真较真的时候连父皇都压不服他,你们也只能吃亏,我是不会偏帮你们的……
于志宁与陆德明对视一眼,皆闷声不语。
他们自是不在乎房俊的态度,此番言辞固然激烈,以他们的涵养也不是受不住,只不过房俊适时出现打破了他们的预谋,使得说服太子的计划彻底告吹,故而心有不甘罢了。
也正如李承乾所言,房俊如今被褫夺兵部尚书之职,爵位虽高却远离中枢之外,可谓仕途不畅,即便是李二陛下也明知委屈了他,只不过不得不如此为之而已,愧疚之情必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