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里默太太记牌的能力令我叹为观止,想来像她这种专注度超群的人,即便谋杀就发生在身旁,也不可能察觉。她提供了一条珍贵的线索: 那次‘大满贯’是罗伯茨医生叫的,完全不合牌理,而且叫的不是他自己的牌,而是洛里默太太的,于是她不得不努力去做那手大满贯定约。
“第三次尝试是追溯过去的谋杀案,试图找出雷同的手法,巴特尔警司和我都大有收获。这些发现要归功于巴特尔警司、奥利弗太太和瑞斯上校,他们发掘出了许多资料。我和巴特尔讨论时,他表示很失望,过去那三起事件与夏塔纳先生的谋杀案毫无共同点。其实不然。如果从心理学角度而不是实证角度来看,罗伯茨医生牵扯进的那两个案子正和本案模式相同。那两个案子也是我所谓的‘公然’谋杀。医生上门诊治病人,名正言顺地去洗手,趁机将病菌抹在被害人洗手间里的刮胡刀上。谋杀克拉多克太太则用伤寒预防针作为掩护,又一次公然动手——可以说是当着大家的面作案。而且这家伙的行动模式也一样,被逼到角落里之后,逮着机会便立刻反扑——凶猛、大胆、不计后果地搏命一击——跟他打桥牌的风格如出一辙。谋杀夏塔纳时,他同样冒了巨大的风险,换来丰厚的回报。他出手干净利落,时机的选择也恰到好处。
“就在我锁定罗伯茨医生的时候,洛里默太太忽然叫我去见她——而且招认她是凶手!我差点儿就相信了!有那么一小会儿我真的相信了她,然后我的小小灰色细胞重新占了上风。不可能,绝不可能!
“但她接下来的话令我更摸不着头脑。
“她说亲眼看到了安妮·梅瑞迪斯杀人。
“直到第二天一早,站在那个死去的女人床边,我才想通了,我是正确的,但洛里默太太也没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