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他应该……只会生气吧?”
想起贺老将军火爆的脾气,沈知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总之这样处理,是皇上与我商议过的结果,你不必再多想。”
贺嫣顿了顿:“可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并非她拎不清,只是她既然敢进宫告状,便说明她从未怕过,可如今却突然摘了出来,好像她很在乎那些流言一样……好吧,其实有那么一点小在乎,但也是因为怕将来会牵连祁远,别的倒没有想这么多。
“贺浓浓。”沈知珩打断她的思绪。
贺嫣迷茫抬头:“嗯?”
“我知你不畏凡俗百毒不侵,可不代表你身边的人,会因此不再忧心你,”沈知珩静静看着她的眼睛,“这样处理,是我等认定的最好结果。”
贺嫣怔怔与他对视,许久之后轻吸一口凉气,只觉头脑清明,那些不重要的纠结瞬间烟消云散。
“无忧哥哥,浓浓在此谢过。”她乖巧福身。
沈知珩眼眸微动,静静看着她头上发钗。还是先前戴过的珍珠头面,其中一支钗上磕了点小小的痕迹,瞧着多少失了光彩。
“不必客气。”他唇角微扬。
马车里,郑淑迟迟等不来沈知珩,便掀开车帘往外瞧了一眼,却恰好看到沈知珩唇角的笑,她微微一愣,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贺嫣送走沈家三人后,便独自回了寝房,琥珀正打扫屋子,一看到她回来了,便笑着迎了上去:“沈家大伯母果然讲究人,竟然带着闺女亲自登门道歉。”
显然已经知道了前厅的事。
贺嫣耸了耸肩:“大伯母确实体面,沈家也知进退,今日若换了其他人家,或者没有沈知珩帮我,只怕我也很难独善其身。”
“怕什么,小姐是贺家姑娘,即便没有其他人相帮,也依然能得到公道。”琥珀对这一点很是笃定。
贺嫣叹气:“若我不是贺家姑娘呢?”
若她不是贺家姑娘,面对祁蕊和林香只怕一分胜算都无。不对,别说胜算了,是根本不会有机会告御状吧,这世上吃人的规矩可不少,她一个女子出了这种事,单是自幼学的礼教、周围人的眼光,就足以压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