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嬷嬷手里拿着簪子、捋着头发的手下意识的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的道,“主子看这样儿的如何?”
舒兰回神,看着镜子里支起来的大扁方,顿时一懵。
钟嬷嬷这下真是慌了神,忙道,“主子...主子宽心,太医院配的玉蓉膏早就备下了,您.....”
到最后,哽咽的又哭了出来,真是心疼她呢。
舒兰忙转身握起钟嬷嬷的手,一脸哭笑不得的安慰起来,“我如今身上也不好,这扁方实在太沉又显老,梳个小两把头就是了。”
钟嬷嬷闻言,一边摆弄着扁方旗髻,一边红着眼眶,苦口婆心的劝道,“我的好主子,您可不能任性。前儿宫里娘娘还找诏您进宫来着,因您病中这才没去。今日有了精神,怎么也是要去了。”
“行了知道了,既然这样,一起送送就是了。”
舒兰一听,连忙道。
深深呼了口气,暗道这有清一朝,皇子福晋就没有合离休弃一说。何况还是乌拉那拉氏这种,本就是出身显赫的贵女,更是不可能。
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只要她好好养着活到最后,就算没儿子,他也是独一无二的圣母皇太后,福气在后头呢!
再者,原身乌拉那拉氏可是日必奉迎,如今忽然不去了,也不像样子,凭白惹人怀疑。
“快这点儿罢,还要赶着去送爷。”
嘴上说着,心里却琢磨着,如何让胤禛自己说出来,让自己日后不必整日迎来送往的,不然真真儿是闻鸡起舞!
钟嬷嬷不知舒兰心思,只闻言笑开了怀,忙不迭的叠声换来一溜儿的使唤丫头媳妇,抱盆捧盂、举盘奉巾的,各个儿虽不算标志,却也齐整,就是服饰略略有些暗淡。
舒兰瞧着不喜,却知这是原身乌拉那拉氏为了效法前院儿节俭,头上连个首饰都不曾有,衣边儿裙角的更没有一点儿装饰,也不怪这原身拢不住下人。
遂道,“钟嬷嬷,去寻我库里还有多少棉布丝线,或是娟匹绸纱,尽数拿出来给这些姑娘小子们分分。”
屋子里众人闻言,甭论丫头还是太监都是面上一喜,纷纷笑着奉承主子仁慈之类。唯独钟嬷嬷脸色古怪,舒兰生怕自己初来乍到错了什么规矩,忙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舒兰话音儿一落,众人又胆子大些、出身尚可的,纷纷看来。
钟嬷嬷闭了闭眼,忍着后头的如芒在背,一咬牙,上前说道,“下人们的布匹裁料、衣裳首饰的都是有规制定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