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
玉钏便去外头请了郎中,只说福晋忧心钟嬷嬷的病症。
李氏歪子炕上,听着李嬷嬷带来的消息。
阳光下,苍白的病容瞬间带了几分激动的潮红,颇有些虚弱的冷笑,“这老东西,倒是有福气,还能劳动福晋去请郎中看病!”
李嬷嬷也是一脸不屑,笑着应和道,“主子放心,这东西莫说是郎中,就是太医都不定能察觉的。”
便是身份再高,钟嬷嬷到底也只是个奴才,贸然请了太医,别说是宫里,就是四爷都是不能让的。
“可到底不能轻忽,这老东西多活一天,就多一天的变数。”李氏听着李嬷嬷的话,沉吟片刻道。
这时候儿,外头便有丫头端着托盘进来,恭敬道,“李福晋,您今日的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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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照料的钟嬷嬷的是正院二等丫头花铃,虽是内务府出来的,却是玉钏的副手,一直很是忠心。
舒兰用了晚膳便听人通传,说钟嬷嬷来谢恩,忙请进来。
却见钟嬷嬷如今双颊凹陷,可谓形容枯槁。便忙让人赐座,又让奉茶的。
可钟嬷嬷却清楚自己虽然身子不舒服,却没得让主子照料忧心的道理。虽说那郎中并不曾看出什么,却对舒兰为自己请医问药很是感动。
按着惯例,她病着本是进不来屋子里的,这是为了不让主子染上病气。
且她也听舒兰说了,乌嬷嬷那老东西似乎说她这病来得不寻常。可又怕辜负了自家主子的一片心,只坐得远远的,又忙支使丫头们,将舒兰奉回内室。
“福晋有着春秋,如今为了老奴已是尽了情分......再是如此,便是老奴的罪过了。”钟嬷嬷气若游丝,一句话喘了两次才说完。
舒兰见状没法,只能任由如此。
可谁想刚走进去,便听外头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江福海扶着舒兰惊了一跳,回神就见自家福晋,直接就往外头跑。一到厅里,便见钟嬷嬷不知什么时候从椅子上滚了下拉,趴在地上呕吐。
因着近来又实在吃不下,里头甚至带着苦胆汁儿,没一会子,便几乎将一天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舒兰心惊不已,又很是焦急害怕,江福海有心拉着舒兰离开。可如今舒兰是主子福晋,强待着不走,江福海也不敢说什么。
见着自家主子脸色愈发不对,一脸的惊惶害怕,江福海忙将舒兰伺候着坐下,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