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闻言,想起朝堂上那些说个不停的嘴巴,以及横飞满场的唾沫星子,不有冷笑,“这样的事儿也配说构陷?这分明是场闹剧,是场愚不可及的笑话!”
“难不成,弹劾八叔的礼部侍郎,最后生了事端?”舒兰沉吟思索,不由道。
四爷自是点了点头,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只是表情却有些五味杂陈,语气也愈发的沉重的继续说来,“皇阿玛闻言大怒,当庭令严查。故而内务府实录卷宗纷纷清查,不想今岁九白之贡的赏赐回礼册子上,根本就不是老八经手的,上面签着的竟然是凌普的手书!”
说到最后,四爷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脸的愤恨。
舒兰听着,一边心里头将四爷说话串联一块儿,跟心里头打转,一边说着自己的想法,“凌普渎职不敬罢免,算着时候,凌普的手书册子纵然拿到礼部,那些礼部堂官儿也不该认下才是。结果不仅认下,反而任由赐礼克扣送出,岂非变成了礼部的失职?”
赏赐回礼,向来是礼部按照惯例,在奉上圣旨行事,将其中所需所备根据圣旨上命添减,最终列下单子。
交由内务府置办齐备后,由礼部官员清点核算,作为皇帝回赐之礼交由蒙古王公派来的的使臣。
而凌普罢免后手书自然无效,核查官员当驳回礼单,在由礼部重新抄撰,之后送往内务府。由现任内务府总管大臣签下手书确认后,在进行核查清点的。
一番流程下来,凌普曾签下的手书自然作废,应是备案其中,根本不可能与历年卷宗记录存档的。
越想,舒兰越觉着不对劲儿,里外里透着一股子诡异,尽里头愈发的惴惴不安,朱唇抿成了一条线,精致细长的眉毛紧蹙起来,不禁露出愁色。
如今听下来,舒兰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这根本就不是贪污克扣那么简单,甚至比朝堂纷争更为复杂。
这是赤裸裸的阴谋和党争,是几方势力的角逐和算计!
这让她不禁想起了太子,凌普是太子的奶兄弟,太子奶嬷嬷的儿子,自然是太子门下的奴才。
内务府又是富裕肥厚的地方,凌普几乎是太子的钱袋子也不为过。
如今凌普落马,难道是太子着急了?
舒兰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儿,不由四下看了看,凑近四爷跟前儿,低声说道,“难不成,是太子爷干得?”
四爷还想呢,自家福晋忽然神色紧张的东张西望,又神经兮兮的凑尽自己耳边,还以为是要说什么惊人之语。